牌就不少了,刀牌手甚至還要多拿份錢,因為不是武藝精熟還用不了,朝廷兵馬用這個最多,盾牌遮蔽,分進合擊,都有一定的軍法。
看著盾牌這麼多,說明對方的訓練不會太差,組織也有章法,接下來這戰鬥恐怕更難打了。
“開水!準備用開水!”張虎斌吆喝說道。
流民新寨和其他處的災民比起來,有一樣東西不缺,那就是鐵器,農具和鐵鍋徐家出產大宗,這邊需要立刻就能取得,連正常的很多村寨,都沒有這麼充足的鐵器,一聲吆喝,寨子裡立刻開始生火燒水。
盾牌遮蔽著推送大車的人,在大車後面,甚至還有弓箭手跟隨,大車上則堆了不少泥土。
“嗖”的一聲,有人忍不住開弓射箭,箭支釘在盾牌上,這讓大車稍微慢了些,然後繼續前進。
“不要射箭,現在射箭沒用!”張虎斌吼著說道。
十幾輛大車靠近了寨子邊上的壕溝,寨內的開水也已經運上了牆頭,有流民心急,端起木盆就要潑灑,一站起身,大車後面的敵人弓手頓時找了機會,一箭射出,那流民慘叫了聲,站立不穩,拿著木盆直接摔出了寨牆。
這流民臨死前盆裡開水潑灑出來,身邊幾個人都被燙的慘叫,讓寨牆上亂成一團,而在敵人那邊則是鬨然叫好,似乎在為這射術喝彩。
“聽我號令,不聽我號令,老子先一刀宰了你們!”張虎斌也有些氣急敗壞了,若是趙字營的本隊在這裡,甚至只有那些混編的團練,都不會這麼亂糟糟的。
好在流民在來到草窩子之前也經過訓練,也知道規矩聽令,張虎斌喊完,下面一干人都在怒罵約束,總算沒有人亂來了。
大車上的土傾倒在溝裡,然後緩緩退卻,這個方向上的幾名弓手都張開了弓又松弦,因為射不中對方,盾牌遮蔽的很嚴絲合縫。
那壕溝當時挖的很寬,嚴格按照規矩做,可隔著這條溝,再隔著大車,滾水很難潑到人。
那些大車退回去,又在那邊裝上了土,這次那邊還有了經驗,又有不少人拎著土筐和裝土的器具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這次又讓大車把土倒進了溝中,退出去沒多遠,那些跟著的人就把土倒在車上,又是重新向前。
張虎斌咬牙切齒的盯著,手隨時準備舉起,卻始終沒有舉起,弓手們最初緊繃的狀態也放鬆下來,實在是找不到射箭的機會。
在寨內,有人騎馬來回賓士,寨牆四邊的情況不斷的報過來,儘管其他三面敵人只是放著遊騎監視,可張虎斌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這小子年紀不大,做事這麼老成。”
“趙字營出來的不會差,這樣的人進爺手下還有不少!”
有江湖人看到了張虎斌的做法,各個覺得慎密周全,連帶著他們的心氣也足了些。
“進爺將來還有大前途,咱們這次要能過去,搞不好以後有好處!”
“先過去這次再說吧,你倒先想好處了!”
在馮家大隊人馬那邊,除了戒備的本隊之外,其餘的人都拿著工具挖土,大夥舞刀弄槍,廝殺見血還好,結果現在出苦力挖土幹活,不少人怨氣十足,可也只能動手。
這位因為好吃懶做才落草當了響馬,沒曾想今日裡還要幹活挖土,一邊埋怨一邊動手,進度慢的很。
被打過草的哪些地方還好,荒草灘裡就能看到不少屍體,這都是昨日的戰果,屍體都被割掉了腦袋,有幾處地上有坑,裡面的人也掉了腦袋,屍體就那麼歪在坑內。
“你們運氣不錯,死後還有埋的。”這人調侃了幾句,他幹活偷懶,卻有心思翻檢這些屍體,看看有沒有剩下的財物。
等挖到一處,一個人翻到在坑邊,坑上面蓋著的草蓋子也在一邊,坑裡面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