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個跟頭,惹得趙進這一隊人忍不住笑。
“上馬走了,咱們這隊人扎眼,誰能想到聞香教在這邊這麼大的勢力,快走出去安全。”趙進招呼了大家一聲。
眾人齊聲答應,各個翻身上馬,趙進抖動韁繩向前走去,一開始也不能走得太急太快,不然又是太扎眼了。
“大哥,鄭全倒是講過,聞香教喜歡找些孤苦年輕女子扮作聖女,取得是仙女下凡的典故,捧出一個來,配上幾個講經說法的能手,很快就能拿下州縣地方,大筆的供奉收起來,只是沒想到臨清州這等富庶之地居然也有,還做到了這樣的煊赫,也不知道他們能刮出多少銀子來。”王兆靖打馬走在趙進身邊,隨口閒聊說道。
趙進的馬隊此時走的雖然不快,可前後都已經散開,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趙進也沒什麼緊張的,只是悶聲說道:“山東是聞香教的根本,他們根子紮在東三府,從西三府那邊不住的吸納信徒,不斷的積蓄力量。”
“歷朝歷代這種教門到最後都會造反,看聞香教這做派更是朝著這條路上走,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動了。”王兆靖感慨了句。
趙進笑了笑,氈帽上都已經掛霜,他悶聲說道:“估摸著還要來咱們徐州,到時候少不得要再碰碰。”
說完這句,趙進揮揮手,示意隊伍稍微加快,他轉頭又看了眼已經遠去的隊伍,那高於人上的肩輦很是顯眼,趙進對新鮮的事務總是很好奇,此時心中還有些遺憾,覺得沒有好好細看。
但好奇歸好奇,要緊輕重還分得清楚,轉頭看了幾眼,他這一隊人騎馬沿著運河岸邊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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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淑蘭端坐在肩輦之上,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亭子四周只有輕紗遮蔽,為了保持聖姑的形象,穿著的衣服也不能太厚實臃腫,所以相對輕薄,不過木淑蘭也不覺得怎麼冷,因為她座位四周擺著一圈白銅的炭爐,出發前都在裡面裝好了一定比例的炭火,只要按照計劃走完這一路,從出門到進屋,都不會感覺到冷。
甚至木淑蘭還要讓輕紗有些縫隙,不然實在是熱氣烘人,開始出遊的時候,木淑蘭很緊張,做的次數多了,木淑蘭已經很從容,她知道時刻臉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知道在什麼時候端坐,什麼時候掀開紗簾,將生藥鋪子配好的清神藥丸撒下去些,甚至叫停隊伍,收容孤苦。
這些事做的太頻繁,不覺得稀罕神異,要把握好節奏,下面那些虔誠的香眾才會如痴如狂,才會花錢去買香買符。
每年這個時候,會在上元燈節之前巡遊一次,這一路上收穫的不僅是信徒們的虔誠人心,賣香賣符的收入可以趕上平時一個月,而且因為有這次巡遊,臨清州內外甚至加上聊城和高唐州的富貴人家,都會花錢捐助貢獻,有的人是前程,有的人則為了爭風斗氣,比個高下,這份錢就更是不得了。
但木淑蘭也很清楚,這些銀子的大頭都被二伯四叔分了,自己只能拿些小的,加上李巡檢家的貼補,養手底下這些男孩女孩勉強夠用。
木淑蘭看了看護衛在肩輦四周的少年們,臉上禁不住泛起笑意,銀錢花得雖多,可完全值得,救人一條性命不說,自己總算有了可靠的人,在這臨清州,越是木家一族的,越是不能信任。
當初就不該跟著二伯走,咬咬牙哭著要留在徐州,以小進哥哥的稟性,一定會做主讓她留下來,可現在,現在一切都晚了。
坐在肩輦裡的女孩深深呼吸,這還是趙進當時教給她的,說用這個法子可以平復心情,還真是有用,自己有了這些少年少女作為心腹,可也必須要掌握一個分寸,現在看得越來越嚴,這些少年少女不能離開她居住的地方,只能一起行動,想要出臨清城或者去得更遠,木家人會下殺手。
想到那兩個派出去的少年,木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