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尷尬根本不以為意,他從對方的詢問中分析出了結論,對方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懂什麼技能,路易下意識的感覺到這是個機會,他開始陳述自己的技能,哲學、藝術、金融、航海甚至是機械,這些他或者懂或者可以讓別人以為他懂的技藝,一個個說了出來。
任他說得天花亂墜,或許那通譯詞彙不夠豐富,跟著通譯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始終陰沉著臉,善於察言觀色的路易也知道,自己剛才說得那些沒有打動對方,路易表面上鎮定,心裡卻有些著急,被救到這裡來的時候,路易已經觀察了周圍,這樣繁華的城市超過了他在倭國見到的任何一個,而這家的豪富也超過了他在倭國見到的豪商和大名,這裡一定是大明的都城附近,救下自己的人一定是大明的什麼貴族,至於在船上的水手說大明的都城在北方什麼的,這年頭水手的話根本不能全信
對方肯定需要些什麼,路易告訴自己一定要抓住機會,但對方到底要什麼實在是弄不清,不知道怎麼,話題就到了火器上面,對這個路易的確懂一點,畢竟在尼德蘭,在美洲,用到火繩槍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路易沒覺得這是一門技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多太濫,就連倭國也有使用。
當對方追問火銃的時候,路易儘管覺得奇怪,可還是知道關鍵了,他和自己的老僕人交談幾句,然後又向對方要來了紙筆,當然那種毛筆他根本不會使用,只能讓對方取來木炭,自己用刀削出勉強能用的炭條,磕磕絆絆的在紙上畫了一幅素描。
素描寫生也是神學院的課程之一,而且這種寫實的畫法對教士傳教有很大幫助,所以教學雙方都很認真。
路易速寫出的那幅圖是一個士兵拿著重型火繩槍射擊,用木叉架著火繩槍,動作很是標準,不管是士兵還是火繩槍,也都很逼真,跟著的僕人卻看出了畫面上很多處不太對的細節,他當然不會指出來,路易還記得這幅圖的出處,這是尼德蘭戰爭時候,從尼德蘭士兵身上繳獲的一本圖冊,據說莫里斯親王把火繩槍射擊的每一動作都畫成圖,讓士兵們照著去做。
這幅不標準的圖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餘家在海面上也是有些年頭了,和佛郎機人也是打過交道,也見過佛郎機的火器,這個圖上描繪的正是那種,而且路易還讓自己的僕人做了個射擊的姿勢,儘管僕人的右手已經不太好用,儘管只是拿著一根木棍比劃,可還是很標準的架勢。
速寫和演示讓餘致遠頓時興奮起來,當時接到趙進的委託,他還以為是個手到擒來的活計,沒想到時間越拖越長,而且趙進對這件事很關注,這讓餘致遠的壓力越來越大,眼前這兩個人卻是解決了這個難題,雖說趙進要得是實物,但能找到兩個懂行的也可以交差了。
餘致遠不敢和趙進含糊,佛郎機火銃的實物肯定還要繼續尋找,但先把這兩個人送過去,也證明自家在做事。
至於這個傳教士和僕役怎麼想,餘致遠根本不予理會,餘家雖然是詩書傳家,可經營海上船隊,也不是沒見過血的。
當然,路易對接下來的事情也很期待,特別是他詢問過通譯之後,知道這松江不過是大明一個富裕的小城市,這餘家只不過是一名富商之後,路易就對這片土地更感興趣了,他甚至後悔自己沒有早點來大明,這個馬可波羅遊記裡的神奇大陸,現在看起來,這裡真是個遍佈黃金的國度。
帶到趙進面前的人當然不能含糊,餘致遠已經盡其所能詢問清楚,當他看到趙進很感興趣的時候,餘致遠心裡鬆了口氣,總歸有個交待了。
“帶進來看看。”趙進笑著說了句,吉香和趙進身後的牛金寶交換了下眼神,然後又對外面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