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有人在營門前的木樓上指點說道。
夜不收們都盯著那個方向,到了天黑,軍營附近的商隊也是燈火點點,但更遠處卻是漆黑一片,那兩個火堆也明顯的很。
“那邊就是賊兵探子的所在,晚上就在那邊吃飯休息,已經快有五天了,想必已經懈怠了,你們抹掉了他們,大隊就要出營。”指點的人肅聲說道。
官軍的夜不收們都悶聲答應,千總劉猛這時開口說道:“不要輕敵,不要懈怠,賊人死活不論,今晚做成了,你們每個人都是放雙賞!”
又是悶聲答應,千總劉猛一揮手,擺在營門前的三角木柵被扯開,十幾騎夜不收緩緩而出。
十幾匹馬踏地,聲音卻不怎麼大,因為每匹馬的馬蹄上都被用棉布包裹,馬嘴也上了嚼子,務求安靜不出聲。
官軍營盤中靠近營門處的燈火全部熄滅,就是要讓外人看不清這邊的行動,夜不收們出營之後,劉猛就快步上了臨時搭起的木樓,登高望遠,在這個位置能看得更清楚些,如果那兩個火堆熄滅,這邊大隊就要出營了。
時間已經不早,商隊貨場營地的燈火也都次第熄滅,商人們都在縣城內尋歡作樂,外面這些苦哈哈們都是睡得很早。
算著夜不收已經出去了一段距離,軍營這邊的燈火重新燃起,偌大個營盤,總是伸手不見五指,很容易鬧出亂子。
正在張望的劉猛突然聽到了一聲破空尖嘯,這是箭支破空的動靜,聲音不大,難道是夜不收們已經摸過去了,那邊怎麼可能聽得到?
是這邊的!劉猛僅僅來得及判斷到這個,一根羽箭準確的貫穿了他的咽喉,劉猛手抓住箭桿,想要把箭支拔下來,他就那麼抓著箭桿從木樓上摔到了地上。
箭支破空的呼嘯此起彼伏的響起,燈火下的官軍兵丁就好像是靶子,被一個個射殺在那邊,但並不是每一支箭都和射殺劉猛的一樣神準,受傷計程車兵大聲慘呼,還有的人大聲示警。
“有人襲營!”
“有人打過來了!”
官軍營盤門前的人或者中箭身死受傷倒地,或者向著營內拔腿飛奔,外面的人卻沒有立刻追擊,連著繩索的鐵鉤被掛在營門木柵上,這邊吆喝一聲,那些木柵被直接扯開。
“列隊!”“立正!”“對齊!”此起彼伏的整隊聲在外面響起,剛才還黑暗一片的營盤之外,突然有點點火光升起。
一個個炭盆被撥開變得紅亮發光,一根根纏繞著浸透油脂的火把被塞到火盆裡,立刻燃燒起來,然後被抽出分發到列隊完畢的家丁和團練手中。
“衝,按照事先的吩咐,一直向前衝,打透營盤方可回頭。”董冰峰大聲說道。
剛才射下木樓劉猛的那一箭就是他射的,不過此時他弓箭已經丟掉,手中拿著一根長矛,渾身披掛全甲。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連也都是全甲披掛,一身是鐵,這兩個連手裡是沒有火把的,只是拿著長矛,在他們身邊零零碎碎站著三十幾個弓手。
“五人一排縱隊,跟我衝進去!”簡單說完,董冰峰站在隊伍第一排,長矛一擺,大步領著隊伍向裡面衝去。
鎧甲鏗鏘作響,踏地腳步聲整齊劃一,儘管先衝進去的只有兩個連,可整個官軍營盤都好像被震動了起來。
前面兩個連衝入,後面各連次第而入,第三團後面八個連裡,還有兩個連是全甲,另外都是部分披甲,但披甲的家丁一定是站在最外圍最前列,以全甲連隊為頭領,其餘各連為側翼,而手持火把的團練們則跟在他們後隊,家丁團練分成三個箭頭,向著營盤內衝了進去。
張虎斌手裡的團練隊伍,有四個連是部分披甲,這四個連隊則是披甲人不拿火把,其他人拿著火把,在後面等待片刻之後,距離拉開,也是跟著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