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還真就能做成了,老祖宗,就怕萬一啊,萬一咱們這邊不理會,結果那邊鬧大了,事後追究過來,老祖宗管著天下事,總得擔些干係。”
“三千官軍騎兵?”魏忠賢重複了一遍,他是北直隸人,又懂得開弓騎馬,對武事的概念卻比其他宦官強不少。
“老祖宗,現如今內廷裡不服您的奸邪小人還有不少,可如今正是太平時節,顯不出您老人家通天徹地的本領,若是這樁事鬧起來然後咱們再能平了,裡裡外外可都會佩服您老人家,萬歲爺那邊想必也更加信重。”
“荒唐,這等天下震動的勾當怎麼能用作籌碼,真正鬧大了,又豈是說停就能停的,這就發文書,讓東廠和錦衣衛去抓人!”魏忠賢聲色俱厲,身體也坐直了。
那小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開口說道:“老祖宗,他們做事頗為周全,既然能安排孩兒來遞話,想必那邊已經做起來了!”
魏忠賢重重的一拍搖椅扶手,尖聲說道:“聖明天子在位,怎麼就有這麼多妖魔鬼怪橫行,難道沒有王法了嗎?派廠衛,明暗兩路都派出去,那邊要是敢鬧,那就派兵會剿,偌大的天下,還能容得下這等小丑!”
小匡連忙磕頭領命,他已經不敢多說了,還沒等這個小匡繼續說話,魏忠賢又是開口說道:“傳咱家的令,小匡你去把那個王什麼提出來,放在東廠大牢裡好好看著,等這事出了結果之後再行處置。”
聽到這個,小匡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磕頭答應,起身就要向外走。
“小匡,有的銀子能拿,有的不能沾,這次的不賺也就不賺了,下次咱家給你尋個差事,風光體面。”
“不瞞老祖宗說,那邊只要這個結果,等出了結果再行處置,孩兒就能拿到剩下的金子了,等手上湊齊了,孩兒都孝敬給老祖宗您。”
小匡笑嘻嘻的說道,說完之後,魏忠賢卻沉默了一會,緩緩搖頭說道:“他們就這麼大把握?為一個芝麻大的七品冷灶?”
看著魏忠賢陷入沉思,這小匡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瞅空子乾笑說道:“老祖宗,真金白銀總歸是做不了假的。”
“關外連丟了兩座大城,南直隸又要鬧這個,萬歲爺心裡苦啊!”魏忠賢沒頭沒腦的說了句,然後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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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馬大車,包鐵的木輪深深陷入道路之中,可車上沒有太多行李,江湖綠林中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這車上一定裝著金銀銅錫這等值錢的物事。
如果換在別處,這麼幾輛大車行走在官道上,不知道會惹來多少杆子強豪,可現在安然行進,就算想要打主意的,看到車轅上那個趙字旗,什麼念頭也都沒了。
而且在這大車邊上護送的也都是趙字營的家丁團練,看著就是精強青壯,想要硬打都未必能打下來的。
除了這些,坐在車上的幾個人看著卻不太對勁,這幾個人白白胖胖,趾高氣揚,對馬車邊上護送的那些家丁團練也沒什麼好聲氣,實在是古怪。
趙字營和雲山行內,就看不到幾個白胖的人,而且在趙進手下,沒有重文輕武這麼一說,家丁團練們的地位很高,斷不會被人這麼輕蔑的對待,路人行商也能看得出來,護送著五輛大車的五十名家丁團練,各個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訊息靈通的人心理都在嘀咕,難不成這傳言是真的,說是趙字營被外面的王府掐住把柄了,把鹽市和酒坊都讓了出去,現在兗州口音的人在何家莊那邊越來越多,足足百餘號,也不是來做生意,行事橫行霸道,還暗地裡聲張什麼趙進馬上要完了,大家得看清楚局面,別跟著倒黴。
有過馬衝昊那件事之後,在局面沒有分明之前,尤其是在徐州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妄動亂來,除非嫌自己死得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