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有各家的長輩庇護,不提王兆靖的父親,趙進和陳昇的家庭在徐州城大部分地方也可以橫行,所以沒什麼人敢過來打攪,也沒有年齡大的孩子或者潑皮混混的過來搗亂,就這麼一直維持存在。
實際上,這比武在第三年的時候,就已經成為趙進他們那個小圈子的內部爭鬥,之所以還有少年不斷參加,是因為進入還有希望進入八強,另外看這幾個強手精彩的較量可比看戲要有意思,另外,看看“金童玉女”也是好的,因為有這麼多吸引人的東西,貨場周圍經常有成人出現,甚至有潑皮在這裡開盤下注,不過這番攤擺到第二天,就被程銅頭的人過來砸了。
看這個的確比看戲精彩,武戲不過蹦蹦跳跳,這裡可是真刀真槍的較量,武戲穿著戲服,這裡動用器械比武的時候同樣穿著盔甲。
隨著趙進這些人的力量越來越大,原來用竹片編的護具已經不能夠提供足夠的防禦,護具被損壞的很快,大家開始在掛在竹甲護具的皮革和木板上做文章,到最後一勞永逸的用了鋼鐵。
這個設計給石滿強家裡的鐵匠鋪子帶來了生意,竹甲的框架改為鋼鐵,然後覆蓋上整塊的鐵板,外面看起來雖然粗糙,但防禦力卻好了很多,出來粗糙的原型後,很快就有人用皮革將外表裝飾起來。
至於那篾匠的生意也一直很興盛,他是徐州城內編竹甲護具最好的,而且知道很多式樣,就算不讓孩子學武的家庭都會買一套回家,男孩好武,穿著總是很高興,居然還有海州、揚州那邊的來採買販賣。
徐州城的大部分生意人和手藝人都沒有篾匠這麼好的運氣,有的去往別處謀生,有的家破人亡。
相比于徐州城的逐漸凋敝,趙家的日子卻一天比一天好,民生凋敝後,作奸犯科的人就多起來,要砍的腦袋也多起來,趙振堂靠著砍頭就賺了不少,而且趙進還注意到,每月父親交給母親的常例越來越多,又一次趙振堂酒意上頭,多說了兩句:“世道不好,檯面下的生意卻不少。”
見不得光的生意多起來,衙門收到的孝敬當然不少,陳家和趙家一樣,甚至日子還要更好。
趙振堂手裡現銀多起來,也放出去借貸生息,家裡買了一對逃荒而來的夫婦做下人,何翠花也漸漸清閒不少。
徐州城日漸破敗,無人願意來這邊,導致知州只能留任一屆,這和趙進沒什麼關係,不過在趙進十四歲的時候,城外黃河氾濫,洪水入城,把趙進嚇了一跳,本來覺得黃河氾濫距離自己很遙遠,可這次卻意識到原來水災就在自己身邊。
因為這次水災,趙進總算意識到徐州城為什麼北富南窮,因為北邊地勢高,有水災的話北邊受害較小,自家門前薄薄一層水,可偏南的城西貨場那邊已經淹掉了。
徐州城外的黃河,五年小氾濫,十年大水災,從前因為徐州是運河南北樞紐,氾濫後也很快可以恢復元氣,但現在不行了。
大水退去,城南那邊不少土坯房子塌了,市面上多了不少流民乞丐,眼看著又凋敝幾分。
趙振興所看守的那個店鋪東家在萬曆四十一年的冬天來過一次,用十兩銀子的價錢把整個店鋪半賣半送的給了趙振興。
徐州凋敝,趙家興旺,趙振興好像和這些事情沒什麼關係,他沉默的守在那家店鋪的後院,現在那裡已經成了他的家,不過這店鋪還是老樣子,幾次趙振堂提議翻修都被他拒絕。
每天趙振興的生活才是真正兩點一線,傳授趙進武藝,接送趙進,只有偶爾幾次帶著趙進去城外。
趙振興越來越差,夏天時候還好,冬天呆在屋裡需要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咳嗽見血已經成了常例,趙振堂買的那一對夫婦更多時候都是在這邊伺候。
不過,趙振興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在趙進身上,兩年過後,趙進對套路已經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