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枯萎、瘋狂。”
“險些死在那裡,所幸我尋到了你。”
典獄長說了個冷笑話,冬蟬擦擦淚水,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典獄長的腰,“我想去看看。”
“... ...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可以去看看那些成功者所在的地方。”
“典獄長,這是罰嗎?”
典獄長難得疑惑,“怎麼?”
“反叛成功,我的上位者,曾經的庇護者或者施暴者... ...但總之於我有過恩惠的人,被“我”親手殺死... ...以後餘生只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
“他們自願,甚至是親手教“我”殺死他們,撒手人寰,狠毒的拋卻了曾經縱容慣寵的人。”
“典獄長大人... ...好狠的心。”
無非一個個瘋子,或者比他幸運多了,“典獄長”只是不想再見到“他”,或者遠遠的離開了,再也不要他,而不是留給他一個冰冷冷的,再也不願意哄他,擁抱他的屍體。
他從不信飛蛾會葬身在火海里,他寧可相信他只是被冰原的王拋棄。
典獄長心軟了,摸摸冬蟬的頭,“那便依你。”
那些高傲、剛烈的失敗者,他們滿懷對“典獄長”的恨意,被恨矇蔽了雙眼不肯去信不肯去聽去看。
或者乾脆的,和他一樣,沉浸在夢想的烏托邦裡,為了“高貴的理想而死去”。
——十足的蠢蛋。
冬蟬跨過一道銀色的水幕,看到了慘烈的情景。
或者被折磨的悽慘,或者枯萎的毫無聲息,亦或者... ...在最巔峰的時候,流星隕落,英年早夭。
“為什麼不願意聽他說一說呢?”
“典獄長?只是一個滿口謊言的,虛偽的,和管轄區串通在一起——鏗鏘一氣的蟲子!”
“他什麼也不說,他彷彿全盤預設... ...”
“我才不信他滿口鬼話!”
冬蟬差一點點又忍不住,於是一個人執拗或並不聽得進去旁人說的話,一個人不屑於給出過多的解釋或不被信任。
“你們後悔死亡嗎?”
他這一次得到的答案十分統一,並不後悔。
他料想那些成功者也有很多不後悔的。
這就是冬蟬,他們可以隱忍數年,只為一朝一夕的璀璨,如流星,如焰火,只要他想要的那一刻足夠耀眼,便已足夠。
而與冬蟬不同的是,典獄長向來沉穩、沉默,他們是塔爾塔洛斯的孤塔,彷彿永不潰敗,彷彿永遠冷靜、理智,將一切事情把握在可控範圍內,包括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