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滴答滴答落到被褥上,暈染開一片片水漬。
“小蟬。”
怎麼哭成這樣。
典獄長皺眉,把冬蟬翻了個身,他的氣息微弱,滿臉都是眼淚。
他伸出手,皮革手套上帶著若隱若現的來自冬蟬的牙印兒和唾液,抬了抬冬蟬的頭,大掌幾乎能包裹住冬蟬小半張臉,他用拇指輕輕給冬蟬擦了擦臉頰的淚。
“你不願意嗎?”
典獄長問。
冬蟬用通紅的眼眶盯著典獄長,幾乎要用目光把他大卸八塊。
剛才胃裡一陣痙攣,他險些被打的吐出來,但是怕丟臉一直硬挺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淚失禁了,媽的丟臉死了,該死的罪魁禍首該死的蛾子!
冬蟬惡狠狠的盯著典獄長,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看著。
典獄長與他對視了很久,他不敢動手,近戰體術打不過典獄長,操縱冰雪的能力也不及更能抗寒的雪蛾,他的天賦能力又恰巧被這隻蛾子剋制的死死的... ...
“你到底在恨誰啊?”
冬蟬瞳孔驟然縮小,看著典獄長輕描淡寫的說道。
只是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在夢境,彷彿一切不合乎常理的恨都有了方向,他猛地清醒了,看著自己身上的上位者。
“典獄長... ...”
他顫抖著說出來,而上位者似乎很是疑惑冬蟬的表現,具體表現為不為所動的歪了歪頭,示意冬蟬繼續說下去。
冬蟬不曾被捆縛的雙手慢慢的抬起,在上位者不解的目光之中慢慢的,小心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他輕輕地,珍視的把自己的唇湊了過去。
“典獄長... ...”
他的聲音顫抖的不正常,典獄長微微皺眉,冬蟬的表情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了。
“典獄長... ...”
細弱如幼獸的哀鳴一聲接著一聲,沒有具體意義,卻足夠悲傷,字字泣血。
“!!!”
冬蟬猛然睜開眼驚醒,從床上坐起來,恰逢一縷月光傾灑而下,照亮了身旁人稜角分明的面龐。
他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身邊睡著的人,小心翼翼的彎腰在典獄長臉側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手三番五次抬起想摸摸典獄長的身軀,卻又沒有辦法鼓起勇氣,默默的垂了下去。
他復又躺下,緊緊的蜷縮著身軀,呼吸輕微卻顫抖,緊閉的眼睫被水光掛上些許水珠。
上位者慢慢的睜開眼,掀開被子把小蟬一同罩了進來,嚇了冬蟬一個激靈。
“乖,睡覺吧,小蟬。”典獄長溫柔的用指背蹭蹭小蟬的臉頰。
一點一點,冬蟬慢慢的挪的靠近了典獄長,上位者安撫的摸摸他的肩膀、後背,輕輕在冬蟬額頭落下一吻。
其實是美夢,只不過後來反應過來了。
小蟬想著,輕嗅典獄長身畔氣息,慢慢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