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問。
安爭抱著善爺站在桃林裡,轉身想走的時候,發現遠處桃樹上站著一個人。那人身穿白衣,看起來飄然若仙。這白衣還是道袍的款式,看起來真有幾分出塵之色。他就那麼站在那看著安爭,彷彿安爭是什麼世間最奇怪之人。
“想到了你會在這。”
安爭說。
白衣年輕人笑了笑,宛若三月春風。這世上有諸多美少年,這少年則是其中翹楚。在燕國的時候,論天賦都說他為第二,但是論風采他為第一。可實際上,不管是天賦還是風采,他都比那個姓蘇的要強上一分。只是他不願張揚,喜歡在陰暗之中獨自前行,非強大必勝之時,不會貿然出手。
他叫風秀養。
“就因為這桃林?”
風秀養反問。
安爭點頭:“就因為這桃林。”
風秀養笑的更加燦爛起來:“我在燕國的時候,不管是太上道場裡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說我很複雜。偏偏是你,總是用最簡單的眼光看我。或是連我自己也想不到,你這個被我認為最應該是敵人的人,才是知己。”
安爭道:“不敢當,怕是道依然不同。”
風秀養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在這些話上繼續糾纏,看著安爭問:“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走到哪裡都有仇人?當初在燕國的時候,你打翻了不少人的飯碗,所以有人要殺你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在這車賢國,仙宮之內,你似乎也不會打翻了別人的飯碗。”
安爭認真的說道:“相信我,打翻別人飯碗這種事,我乾的比你見到的多多了。”
風秀養:“那你可真是一個惡人。”
安爭:“在惡人眼裡,我還真是一個惡人。”
風秀養微微一愣:“你說我是惡人?”
安爭:“你要是能認為自己還是一個人,我便阿彌陀佛。”
風秀養:“我自修行我自己的,便是在燕國方固城的時候也少與人爭鬥,出了燕國之後更是潛心修行,哪裡還有什麼事端,你憑什麼說我不是人?”
安爭:“前言不搭後語。。。。。”
風秀養道:“還是說你,剛才要殺你的人真是五花八門,車賢國的人有之,大羲的人有之,我剛才一直沒出來,是想看看一會兒會不會出來幾個和尚也要砍了你的腦袋普度眾生。”
安爭聳了聳肩膀:“你這個道士,未見得不想殺我。”
風秀養:“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當初我以為靠一顆恆心,在加上道源,就能讓武當山上那三千年的老桃樹選我。結果老桃樹念舊的很,不喜歡我,只喜歡三清觀的道人。我敗了,便是敗了。所以遠赴西域而來,尋那一段枯枝做自己的命元。可你知道,枯枝就是枯枝,沒有生命之力,便是枯。那你知道,枯的下一步是什麼嗎?”
安爭回答:“滅。”
風秀養點頭:“這裡有好多桃樹,比武當山那棵老桃樹要老的多。我一直在這尋找,看看能不能替換生機。但是這裡的桃樹沒有道源,所以結不出道果。找來找去,還是一場空。”
安爭微微皺眉:“你還要去武當山?”
風秀養道:“要去的,所以我出來只是勸你一句。。。。。這裡的桃樹,切莫都偷了去,給我留下幾棵讓我續命修行。雖然沒有道源道果,但終究還是萬年桃樹,命元是一樣的。我在這修行,也不礙著別人什麼事。打打殺殺,我視若不見。爾虞我詐,我允耳不聞。你留下幾棵桃樹,算是再救我一命。”
安爭道:“我走就是了。”
風秀養雙手作揖:“多謝多謝,你要走就快走,血腥味太重。”
安爭:“別人殺我,你坐視不理,這就是你報答救命之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