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對宇文家這三個字要保持敬畏。不管是西北常住的百姓,還是仰慕西北的遊客,都知道西北有三座大山,一為崑崙,一為崖虛,一為鳳凰。。。。。。不知道的人會認為說的這三個名字都是山,然而實際上只有前面兩個是山名,鳳凰指的是鳳凰臺。”
“我來之前也思考過很多次,自己該以一種怎麼樣的謙卑態度來表現自己不至於失禮。”
她指了指宇文鼎給自己安排在門口的座位:“現在看來,似乎我想的有些多。金陵城裡規矩多禮貌多,多的讓人頭疼。這鳳凰臺倒是省事了許多,既然家主擺出這樣的態度,那麼我也就收起我本來準備好的卻並不真誠的謙卑。”
她微微昂著下頜:“我覺得應該謙卑,是因為我年紀小,僅此而已。並不是因為你們宇文家比我玉虛宮強大。。。。。。我對醫術藥典一直都在學習,所以知道人老了之後這裡。。。。。。”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就會犯糊塗,越是年紀大了,這種犯糊塗的機率就越大。有些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看起來做事謹慎認真深思熟慮走一步想散步美其名曰老謀深算實則是害怕啊。。。。。。而他們因為太害怕,導致有些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就害怕了。”
曲流兮話音一落的時候,腳步也停下來。距離宇文鼎不到五米,適可而止。
而宇文鼎的臉色已經發白,他沒有想到這個小道姑居然如此的言辭犀利,毫無禮數。那般溫婉相貌的一個漂亮女子,怎麼說話起來這樣的尖銳?
“家主保持著和我這麼遠的距離待客,害怕什麼?”
曲流兮沒有等到宇文鼎說什麼,也沒有在距離宇文鼎五米遠,也就是會客廳差不多中間的位置多站一會兒。她只是到達了那個距離,然後轉身往回走。施施然,輕輕鬆鬆,好像沒有了任何的負擔和壓力。她本來不接受坐在那個位子上,現在卻在門口最遠端的那個位子上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錯。”
宇文鼎忽然發現,這個女娃了不起。自己用距離來表達自己不想見她也不想談什麼的態度,可是她用這樣一番話把氣勢完全顛倒過去了。
“我對長者有著最起碼的尊重,但您的身份如此的重要,站在那麼高的地方,若僅僅是能得到我最起碼的尊重。。。。。。是我的錯還是?”
曲流兮話音一轉:“我也有對自己最起碼的尊重,我來,不是來求你做什麼。所以你可以擺出一個主人家的姿態,但千萬不要擺出一個救世主的姿態。陳流兮道長讓我來,只是因為他知道聖皇陛下對宇文家終究還是看重的,所以在西北那些白痴以為可以挖坑埋了陳流兮的時候,他想看看宇文家是站在什麼地方的。”
曲流兮喝了茶,放下茶杯,把蓋子蓋好:“但是我進了門之後才發現,陳流兮道長有一件事想錯了。。。。。。他本以為宇文家的人沒在三古城是一種態度,卻沒有想到宇文家沒在三古城其實和在三古城是一樣的。就比如,大街上有幾個流氓無賴搶奪殺害了一個無辜的路人,當然有罪。而在他們不遠處,有個手裡拿著刀穿身官服,明明一個人就能把那些流民無賴都幹掉或者抓起來的官差卻什麼都沒有做。做出一副反正不是我搶劫也不是我殺人我當然沒罪的姿態。。。。。。家主,你覺得他有罪嗎?”
說完這些話之後曲流兮站起來,抱拳,俯身施禮,晚輩的態度很端正,絕對沒有缺少了什麼。
然後她轉身。
倒茶七分酒十分,話到了度,也就夠了。
“咳咳。。。。。。道長請留步。”
如果說之前曲流兮那些表達她不滿態度的話對於宇文鼎還沒有什麼影響,那麼最後那個比喻對宇文鼎的觸動就很大了。他確實就是那個手裡拿著刀子穿著官服一個人就能殺光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