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社會上閒散人員的增多,很多社會矛盾社會衝突也隨之增多,那些年的治安應該是武同塵經歷的最差的時期了。
社會在進步,在發展,自己也要跟上時代的腳步,麵包車開了好幾年了,車是沒問題,但是再出去談生意開這個車有點掉價。於是武同塵想買輛轎車,按照他的身價和當時的工作,最適合他的非桑塔納莫屬了。這個車型是真的漂亮,坐轎車又比他原來坐的麵包車也好貨車也好都低了不少,感覺很高檔,再加上一些政府單位也用桑塔納,給人一種這個車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才配得上的感覺,就像零幾年到一三年左右的A6一樣,看不出他到底多厲害,但是最起碼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肯定厲害。
那段時間攢錢買桑塔納就是他最大的動力,幻想著自己開著小轎車,穿梭於商場和酒場之間,完全一副人生贏家的樣子。終於,錢攢夠了,他和哥哥去了一趟上海,從上海買了一輛桑塔納回來,開車進廠的時候車上掛著大紅花,擺滿了炮,人生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桑塔納開出門還是很拉風的,那時候開個桑塔納的吸睛程度不亞於現在的賓士S級。他開著車,看著窗外的人,人也羨慕的看著他,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彷彿在以上帝視角看著普通老百姓一樣。然後那段時間他特別愛出去跑業務,開著自己的新車見見自己上下游的客戶,他特別享受開車的過程,恨不得一天到晚長在車上。一般晚上的時候他就開著車遊走於各個酒場,顯示自己的身份。有時候還會接到拉婚慶的活,都是朋友幫忙,自己也沾沾喜氣。
檔次一高了,各方面配置也都得跟上,出門更講究了,每天皮鞋擦的像鏡子一樣,頭髮用摩絲每天定型,有時候出門還會少噴些香水。買了塊瑞士手錶,配上自己得體的西裝,這身穿搭其實除了配色和一點浮誇的裝飾,放到今天都不過時。於是有了這樣的畫面:在繁華的鬧市區,一輛嶄新的發亮的新車一停,一個身材中等的30出頭的男士,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一雙閃閃發亮的皮鞋,梳著個大背頭,有時候還會帶墨鏡,夾個大哥大,另一個手裡拿著個包,有時候還會晃一晃手腕看一看錶,那造型可是相當到位了。生人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混的肯定很好,那個包都鼓鼓囊囊的。
武同塵開著車這麼招搖了一段時間,要是在平時吧也無所謂,問題就是當時的時代背景,那麼多眼睛發綠的人,有一雙盯上你你都麻煩。有一天傍晚武同塵去超市買東西,包扔在車裡,在後窗那裡,等他買完東西出來,車後窗已經破了,包也丟了。他報完警,在一群圍觀群眾的注意下離開了,他感覺自己很丟面,很狼狽。回去的路上罵了一路,然後開著沒後窗的桑塔納回了家,路上的風從後窗戶灌進來,腦子才清楚點。證件什麼的還都在包裡,他還怕別人拿他的證件幹壞事,畢竟有些東西查的沒那麼嚴。好在過了幾天,他認識的一個人在某個垃圾堆看到了他的包,裡面除了錢沒有了,其他的證件都還在,他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
過了幾天,他把玻璃重新安好了,對於這次偶然事件,他只是膈應,沒深思,然後又開著車出門浪了,沒事就在市裡轉悠。這天晚上,他和幾個朋友吃完飯,也沒喝多,屬於半清醒的狀態,開著車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快一半,這段路光線不是很好,又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心疼自己的愛車不敢開快,慢慢的開著,一輛摩托車在他後面開著大燈晃的他眼很不舒服,那個摩托車跟了一會,然後加速超了過去,他看了看摩托車上的人,帶著個大帽子,身上裹的很嚴實,也難怪,天冷了,再不多穿點騎摩托車很容易得關節炎。後面的也是,帶個大帽子,過去了之後看了看他,給前面騎車的小聲說了一句,是他。
雖然聲音小,可還是被武同塵聽見了。他倒是沒在意,一方面屬於微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