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雖說這冊封儀式尚未禮成,這後宮眾人早已稱呼你玉貴妃。”皇后手持茶盞,用那鎏金湖藍色搪瓷蓋輕掛著茶沫,輕吹了一口茶,白色繚繞煙霧輕漫於空氣中。“如今你有太后撐腰,有皇上的寵愛,真不必在本宮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見宜修對自己尚有疑慮,“娘娘,臣妾今日前來並非為了甄嬛,而是為了自己。那莞妃出身下五旗卻輕而易舉登上如今的地位,可想而知其手段有多高明。若不是娘娘及時出手,恐怕臣妾的貴妃之位只是曇花一現。臣妾特此前來感激娘娘,願畢生為娘娘獻犬馬之勞。”
說罷,玉隱走上前雙手奉上一對赤金色東珠耳環,即便沒有燭光的映襯,亦是散發著盈盈光輝。
“這東珠成色上佳,玉貴妃有心了。只是,雖對外都稱你是鈕祜祿氏的嫡女,身份尊貴無比。但你我關起門來說,你與那甄嬛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這層血緣關係你又豈會棄她於不顧呢?本宮自然是不放心的。”
“廢妃甄氏,已不會是您的威脅,冷宮的日子雖不好過,卻總比丟了性命強,她自會感恩戴德。臣妾替她多謝娘娘的開恩。”
“剪秋,收下這耳環,本宮很是歡喜。玉貴妃既然如此冰雪聰明,本宮座下倒是缺個你這樣的軍師。”
“臣妾多謝娘娘。”
玉隱前腳剛走,剪秋換了一副嘴臉,“娘娘,這玉隱可信嗎?您別忘了,她可是甄嬛的親妹妹!”
“親妹妹又如何?你別忘了,玉隱與本宮一樣是庶出,況且她孃親還是罪臣之女,連甄府的祠堂都入不得。”
“可是...”
“無妨,今日我可聽說,玉隱在皇上面前非但沒有替甄嬛求情,反而在皇上面前求了一個恩典,寓意將自己族裡的小妹嫁與果郡王為福晉呢。足以可見,富貴榮寵面前,那點血緣的姊妹情深算得了什麼?哼。”宜修喝了一口茶,“這茶水不燙不涼,這才得宜,深得本宮心。”
玉隱一出景仁宮,便回了永壽宮歇下。
淳兒不久前來拜訪,對外宣稱是給玉貴妃送瓊脂玉露羹。
“端妃那邊如何?”
淳兒搖頭道,“端妃娘娘抱病,據說是肺癆,就連吉祥姑姑都沒見到。門口的兩個臉生的小宮女便給我打發了回來。”
“皇后那邊可有看到你的行蹤。”
“未曾。”淳兒謹慎搖頭,“皇后近日的所有精力都在莞姐姐身上,派了幾個臉生的小太監蹲在碎玉軒附近,檢視都誰敢去探望莞姐姐。根本無暇顧及端妃娘娘這邊。”
“真是蹊蹺,”玉隱怎麼都想不通,為何這端妃手底下的兩個小宮女會幫助曹貴人做假證來汙衊甄嬛。
“對了,”玉隱又想起一件事情,“去尋那溫實初了嗎?問清楚了?”
淳兒天真依舊,“問清楚了,江誠兩兄弟那配方要說是原創也對,畢竟是承襲江氏祖輩,只不過江誠父親江淮與溫實初父親交情甚好,那治療時疫的方子其實是當年兩人一同研製出的。而如今,江誠只需按照現在疫情症狀略改方子,就可以輕鬆抑制疫情。由此可見,這江氏兄弟終歸是背叛了溫氏。”
“真是夠複雜的,我之前怎麼沒注意到呢。”玉隱回想上一世,只略知曉是江誠江慎偷了溫實初的醫藥方,並未想過還有這麼深層的緣由。若是如此,溫實初當真是吃了啞巴虧。溫江兩家的老人早已逝世多年,如今是死無對證了。
十月底的天色,傍晚時分天邊已經暗黑一片,唯有幾顆閃爍的明星點綴。
搖曳燭火旁,手持著卷軸,心卻一直掛念長姐。雖暫時沒有廢掉位份,卻失了寵被禁足,也是夠她受的。
“娘娘,果郡王來了。”阿喜匆忙來報,話音剛落聽見一男子的聲音,“玉貴妃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