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越渴望,越渴望越想要擁有那光和熱。
鄢祝融決定的動搖顯出雛形,還未長成果斷的堅定。長公主突然進宮來見他,在御書房,長公主朝皇上慌亂施禮,對著鄢祝融詫異的眼睛,她急道
“皇上,明親王妃情況不好,央求想見皇后娘娘一面。”
鄢祝融微愕;“怎麼回事?”
長公主聲音啞澀;“好像是吃壞了東西,腹瀉嘔吐了兩日。昨夜見了紅,怕是要生,可孩子還未足月。我介紹過去伺候的嬤嬤嚇了一跳,派人給我送信。我今早就過去探望,發現她懨懨病虛,只怕……不好。”
鄢祝融面顯凝重,聲音卻沉穩不變;
“她為何要見皇后?”
長公主眼含悽色;“我也不知,想來是有什麼事要求皇后。”
她略微猶豫道:“她胎大,人又衰弱無力,這孩子癟在腹中,只怕凶多吉少。明親王和魯夫人的意見是保大人。”
想到啞啞如貓叫、鬢亂汗溼的素慧,長公主話音不由哽咽;“可是素慧,她說就是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想來她自己也感覺不妙,我看她是想以防萬一,有託……孤之意。”
鄢祝融眼神頓沉,吩咐一旁的留金;“去,讓太醫院的太醫都到明親王府去。讓他們勢必保得母子平安。”
留金應諾急去。
鄢祝融心中數動,有股熱切湧出心肺。他鎮定如常,轉頭看著滿臉憂慮的長公主;“皇后那裡,你寫封信,朕讓人快傳過去。”
長公主愣懵,心有困惑,為何要自己寫信?
鄢祝融看著她眼含不解,嘴角不由抿成忍耐,淡道;“皇后向來謹慎而執拗,不說清原委,她未必肯來。”說著就示意伺候的內侍取墨。
長公主恍悟的點頭;“虧得皇上提醒,還真是這樣。”
看那內侍已端來紙硯,長公主當即伏案疾書。
鄢祝融看著,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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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一路顛簸,暈車的不適夾著心中的憂慮,讓她只盼望儘快到達目的地。一路急行,到達城門已是酉正,早就奉命侯在城門的留金忙引著車駕,迅速向城東明親王俯而去。
溶月未到過王府,現下她心揣焦慮,根本無暇顧及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的沿途風景。由軟轎把她直送到正院門口,長公主早在那裡翹首以待。
溶月顧不上理睬跪了一地的僕從,她急問長公主;
“素慧怎樣?”
長公主看她面色蒼白,心裡一驚;“皇后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半春忙上前低稟:
“皇后娘娘暈車,吐了一路。”
溶月勉強笑笑;“沒事,快進去看素慧。”
她說著就率先往裡走,長公主嘆氣忙跟上,在旁邊扶了她;“這會兒,女科太醫正給素慧施針。我們先到外廳,皇后先喝點熱水,休息一下。”
溶月點頭同意,到外廳簡單洗漱。她喝完一杯梨汁,心口的噁心感才略略壓下。溶月放杯就問長公主:“素慧可是要早產?”
“是。”
長公主忙碌一日,神色已顯疲憊;“素慧前幾日吃壞了肚子,引得腹瀉不止,偏現在孩子要生了,她卻虛弱不堪。”
溶月臉色陡黯,她沒生過孩子,但她知道生孩子,需要大力氣。溶月心中速想,前世聽過的生產細節,血腥氣的驚恐直撲向她的大腦,她神經立緊,聲音凝道:
“羊水破了嗎?”
長公主望著溶月,意外的有些吃驚,她已聽太醫講過,更知其中厲害,不禁有些淚睫於盈,低答;“今早就破了。”
溶月刷地心沉,羊水破,孩子必須儘快出來。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