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的拍撫她。可她的傷心卻似撕開的洪壩,眼淚如汩汩奔流。
長公主想著素慧的命懸一線,想著自己潦草情薄的半生;一時間,往事如刀、鈍割在世事無常的悲苦,宛若頃刻廈傾,長公主心頭的悽楚染出無可抑制的悲涼,害怕或更多還是無處可訴的怨恨不甘像身體流淌的血液,被悉數剖開,曬在塵土和光影裡,疼的憋屈……她扯住駙馬前襟捂嘴嚎啕。
陳子善看長公主如此氣勢欲絕的悲痛,他心中愣怔的犯懵。過了片息,那哀哀萋萋的傷悲,像是雪地上的冷風,有細細的略慟滲入他感觸,讓陳子善難過的難受。
他俯身扶正鑽在自己懷裡的腦袋,替她抹臉。
陳子善望著是自己妻子,但更是身份高貴的公主,他說不出的混沌複雜,眼中起初的碎亮也被影響至黯淡,潺潺流過一絲憐惜的情緒。但轉念,這表達就像是不合時宜的冒失,有那麼點無法繼續的窘迫。
陳子善思緒如絮,他自己理不清,長公主更是渾無所覺,她的眼淚在男人的熱掌下,更像是嬰兒尋到母親乳…房的霎那,有訇然欲裂的肆無忌憚。
陳子善看著她雙眼紅腫,淚如泉湧、無可遏止;他正欲開口勸慰,忽聽李嬤嬤在門外叩門:
“駙馬爺,駙馬爺?”
一聲緊著一聲的哀音,很急切。長公主和陳子善四目相對,雙雙著驚。
“進來!”
聽到駙馬沉著的聲音,李嬤嬤懷揣噩耗、踉蹌入內;望著殘淚猶存的長公主,她聲淚俱下;
“王妃……王妃去了……”
長公主身子轟然軟掉,陳子善眼疾手快,連忙拖抱住她。李嬤嬤也奔上前,眼含熱淚地急喚;
“公主,公主!”
陳子善看她慟傷神失,目光呆滯的悽迷,忙放她躺到榻上,轉頭吩咐李嬤嬤;“你守著公主,我去看看。”
李嬤嬤方寸大亂,胡亂點頭;見駙馬離開,忙拖著發軟小腿挪到榻邊,滿臉焦灼的緊瞅著悲痛異常、無聲淚落的長公主。
院落另一頭,鄢祝融在門外,聽著留金的稟告。過了瞬息,他才沉凝吸氣,吩咐留金:
“準備回宮。”說完折身進房。
皇后睡在榻上,眉宇不展。盈骨纖細的手指依舊緊攥著一角錦被。鄢祝融盯著她看了看,才俯身連被抱起。
溶月被鄢祝融抱著往夜色而去,彼時她正在夢裡迷路,到處的殘垣斷壁,到處的煙霧森林,她丟了書包外套,錢包護照,最後唯一相伴的只有一雙月光色的高跟鞋。
她到處遊蕩,見到無數的蝴蝶和飛鳥。她在迷境裡,先是尋找魚的蹤跡,後來像是過去地老天荒,以至她都忘了她到底要找尋什麼。她只是一直走下去,碰到無數的生物,唯一沒有同她模樣的人類。
御駕車轍的搖擺,把經歷海枯石爛的溶月驚醒。
皇帝對香味敏感,並不用薰香,溶月緊靠著他身體的嗅覺之下,清淡如水。他胸腔裡的心跳就在溶月耳畔,像鐘擺一樣規律的節奏,溶月漸漸適應了這種催眠,她很快迷糊著又睡了過去。
昏沉的徹底,再未遇夢。
溶月再醒,她躺在一張架子床上。環顧陌生四周,溶月鬆了口氣。她既不想回到中宮也不想到皇帝寢宮。
半春見她轉醒,忙端了溫水過來;“皇后娘娘,還難受嗎?
溶月搖頭,接過甜白瓷水杯;“皇上呢?”
“剛才饒總管過來,把皇上叫走了。”
溶月哦了一聲,端杯喝水;“這是哪裡?”
“是太極殿。”
半春接過空杯,笑著細解;“是處偏殿,近臨皇上寢宮。”
溶月腦中嗡嗡亂響,她甩頭什麼都不想此刻再想。
半春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