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了嗎,她與你相識多年,你居然不顧她的生死!”
“有程楓在,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讓碧翹受委屈的。”王爺冷冷答道。
“你是如何騙的碧翹去找程楓?”天擎咬牙切齒。
“我並沒有騙她,只是她認定了卉宇就是上次傷你的人,跟著他不放,我就順便讓卉宇引她到小山林,再引得九孤門的人出來。”
微風拂過,天擎只覺冷汗涔涔,怒極反笑,淒涼悲哀,“說到底,居然又是為了我……其實王爺你也不過是想要我的人頭,又何必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便趁著我重傷昏迷人事不知,將我殺害一了百了,何須讓別人以身犯險,為了我一個人再搭上她們的性命!”
“你當我不想嗎?”靖玄無視他的諷刺,笑容中一絲冷意,“若不是瓏煙日夜暗中守在你身邊,就是我的人傷不到你,你也早就死在殷殷的毒藥中了。”
以瓏煙的武功,當然不會敵得過卉宇,想要凌天擎的性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唯一難辦的是,如何才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只要大家知道了凌天擎的真實身份,即使難做,為了顧全大局也一定都會選擇捨棄他的性命,可是這樣的話,瓏煙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恐怕也永遠都不會恢復先時的快樂與爽朗了。
“你,”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凌天擎怔怔道,“你對瓏煙……”
“沒錯,這世上沒有人能跟我搶。”王爺冷傲的回答,“凌天擎,其實你心知肚明,你是個註定要死的人,你能給她什麼?為什麼還不放手?看到她在這裡為了你苦苦掙扎,你開心了?內心得到了滿足嗎?”
天擎臉色驀地蒼白,自從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他便模糊的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命運,也明白了師父密函中那句話隱藏的意思。他才是皇子,是個比當今聖上更具有登上皇位資格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即使他無心,別人卻也容不下他。
“其實,如果她們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都巴不得為你而死,為皇子殉葬,多麼悽美……”黑瞳中一抹殘忍,靖玄冷哼一聲,稍轉委婉,“天擎,我又何嘗不想與你做朋友,你的身份比我還要高貴。可這世間事,有時卻是無常難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玉佩如今見過的人不止一個兩個,皇上知道你的存在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等到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怕你會死的更悽慘。”
天擎不屑的彎了彎唇角,沒有作答。
趙靖玄續道,“我看得出你的茫然,你也很矛盾。可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任憑別人推著你走,走一步是一步,只是現在,你再也沒得選擇,”趙靖玄語意漸漸陰冷,深邃的眸子射出凜冽的光,直逼向凌天擎,“現在,你是想繼續逃避,還是要抗爭到底,都憑你。可我做的決定也絕不會改變,我絕不容許一個威脅大宋江山穩定的人存在。”
趙靖玄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你我各憑本事,只是希望你不要連累無辜。”
無辜?是瓏煙吧!
天擎抬眼望去,瓏煙清秀的面頰掩飾不住興奮得意之色,笑眼彎彎,彷彿寒冷冬日的溫暖陽光。他心頭一熱,隨即挫敗感滾滾而來,他無法保住她的快樂,自身難保之下,更無從談及保護她的性命。
天擎自小生活在北方,冬日沒有江南的淺紅盈綠,遍地銀裝覆蓋,白雪皚皚,夏日也不似南方的潮熱,乾燥爽快的讓人沒有一絲雜念。他與師父隱居的風吟居,坐落在洞蘅山的山谷中。年紀還小的時候,師父就開始教他武功,卻不輕易讓他出谷,想來那時呂一凡就料到了他的出現會引起的動亂,保護著他,同時也防範他。直到某天一個黑衣人的出現,讓懵懂的他找到了那塊玉佩,當時於他來說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可現在突然想起呂一凡那時的表情,盛怒難掩其憤,眸光卻是半摻悲憫與哀傷,原來師父早已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