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換成你是魚肉我是刀俎,磨刀霍霍向你來,你喜歡嗎?”蘇綰眨巴下眼睛,佯裝地一派天真無邪。
蘇洛陵語塞:“……魚肉?刀俎?”這是什麼跟什麼?
蘇綰從容地下床,瞟了他幾眼:“方才李鐵匠來過。”頓在一看,仔細研究蘇洛陵的表情有何異樣。
不過他的表情卻是密不透風,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來幹什麼?”
裝蒜?蘇綰暗想,裝吧,等發了芽就變蔥了。她故意目不斜視地赤腳走到桌前,倒了一碗茶喝地“咕咚咕咚”的,眼角微微撇著蘇洛陵的一舉一動。
蘇洛陵不急不予:“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蘇綰的眉宇一揚,放下手裡的茶碗笑了笑:“一樁事換一樁事,我告訴你李鐵匠跟我說了些什麼,你就得告訴我你跟李鐵匠說過些什麼,這樣成交嗎?”面對生意人,蘇綰不知不覺亦把自己的算盤子兒撥地噼裡啪啦響。
“呵……你倒是會落井下石。”蘇洛陵哼笑了一聲,也不見有任何不悅,抱起兩臂依靠在床沿上想了想,“好吧,你先說。”
這便已是蘇洛陵的承諾,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對於這一點,蘇綰還是極其相信的。於是將凳子挪至他面前,認真地把李鐵匠的話複述了一遍,完了之後一臉得逞地笑看蘇洛陵。
“他果真答應了?”蘇洛陵嘴角噙笑,一瞬間似乎平添了幾分輕鬆愉悅的情緒,拉住蘇綰的手道,“遠或近早或晚,你都是要知道的,李鐵匠這把能手可不能埋沒在此地。他曾為朝廷制煉過諸多兵器,但是因為一時失手將原本十日內要製造完的兵器拖到了十五日,朝廷對其重責,欲要將他誅殺,不過卻讓他逃脫了,帶著妻子南下隱姓埋名,以後是再也不敢做大筆兵器的勾當了。”
聽到這兒,蘇綰一下子領悟,震愕道:“怎麼你要讓他製造兵器?”
“噓……”蘇洛陵飛快捂住她的嘴,“綰綰,此事不可宣揚,連蘇棋與黃葉都說不得。”
蘇綰瞪大眼睛,私自制作兵器無異於謀反,蘇洛陵是瘋了還是傻了?她“嗖”地站起身,背過臉漠然道:“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李鐵匠幫你大規模知道兵器?”
“這確是目的,但未必是最終的。兵器又吃不得,看著也不是如何賞心悅目的東西,自然是得轉手成為我們用得著的東西才行啊!”蘇洛陵緩緩道,逐字逐句說得理所當然。
“轉手成用得著的東西?”這下子蘇綰可全聽懂了,原來蘇洛陵是打算鑄造兵器然後高價囤賣。要知道如今天下顫顫巍巍,大戰一觸即發,那些諸侯王孫明知皇帝已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太后玩弄廟堂權柄,可不就看得到吃不到,心癢難耐了嗎?而且太后等的就是這些個耐不住性子的人率先謀變,她屆時就大張旗鼓師出有名,一個個像收拾小屁孩兒似地全都收拾乾淨。
這樣大規模的騷亂所用到的兵器之眾自然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比方說一位藩王手下有六萬士兵,且說每個士兵上一次戰場便損耗三分之一的兵器,按照李鐵匠的價格是每把兵器賣五十文,那麼一次戰爭就有一百萬文,也就是一萬兩——天啊,她總算知道明朝沈萬三是如何發家致富的了,原來也跟《戰爭之王》裡的尼古拉斯凱奇一樣靠走私軍火的路線統一發財之路的。
蘇綰被這個數字有些嚇到了,愣愣看著蘇洛陵臉色死僵。他果然是生意人啊,每一筆生意都將利益放到了最大,而且要賺就賺大錢,小錢根本看不上。她從心裡開始發涼,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蘇洛陵並非是自己認識的蘇洛陵。他雖是生意人,素日裡也常剝削她,但是並非是這種貪圖錢財之人啊!
想著就忽然狐疑了起來:“你在騙我。”說出來時並沒有多少堅決,其實自己也還在上下揣測著。
蘇洛陵握拳抵在嘴上低笑:“我已說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