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嚇壞了。
看似豪放的她,在男女情慾上,其實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手。這些年來,她四處拐騙男人,把那些男人要著團團轉,從未遇過治得了她的對手。
再說,以往還有長空配合,兩人合作無間,雖然偶爾需要犧牲一點色相,卻還不曾真的吃過什麼虧。可這一回,長空不知死到哪裡去了,而石敢當又抓住她的腿兒,掀撩她的衣裙。她的下半身光溜溜的,只剩一件絲綢褻褲,根本阻擋不了成年男人的獸性。
巨大的恐懼,像浪潮一般湧來,她淚眼汪汪,嚇得開始頭昏了。
聽說,姑娘家的“初次”可是很疼的呢!他又這麼生氣,肯定會在粗暴之際弄傷她——她、她她她——嗚嗚,她好怕啊!
石敢當五官繃硬如石,俯身靠得更近,單手摸索到腰間,茵茵差點要哭出來。
天啊,他在解褲腰帶,準備就地“開動”了?
她全身顫抖,雙手矇住小臉,害怕得不敢看,但是眼裡看不見,感覺反倒更強烈,她緊繃著身子,就等著他粗暴的傷害她——
粗糙熱燙的唇,擦過她細膩的腿窩,熱燙燙的感覺一路燒了上來。
疼!
茵茵哭了出來,抽抽噎噎的扭開小臉:心中一陣悲苦,怨自個兒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把惡狼當成馴獅,被他先前的溫柔蒙了眼,誤以為他是無害的楞木頭,才會在這荒郊野外,就被他吃了。
嗚嗚,這個該死的廚子,居然真的把它——把她——咦,不對啊,他不是還沒脫她褲子嗎?怎麼能——
困惑稍微覆蓋過恐懼,她睜開淚汪汪的眼兒,鼓起勇氣看向腿間的男人。
石敢當的唇,正吮著她的腿窩,那陣微微的抽疼,就是從那兒傳來的。她茫然的瞪大眼睛,看著他移開薄唇,啐出一口黑血後,又低下頭,張口吮吸她抽疼的腿窩。
疼痛再度傳來,她忍不住輕吟一聲,抓住她腳踝的男人,身軀因她的疼叫而緊繃,彷彿比她痛上數倍。
直到由她腿窩吸出的血,由黑色轉為暗紅,他才停手。
“你被毒蛇咬了。”他簡單的說道,拿出從腰間皮囊取出的乾草藥,放進口中嚼爛,敷在她的傷處,然後整好她的衣裙,將全身軟綿綿的她抱入懷中,舉步往京城走去。
“什、什麼時候?”蛇毒讓她昏昏沉沉,全身骨軟筋酥,連說話都覺得費力。
他靜默了一會兒,半晌後才回答。
“就在你說,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的時候。”
雖然四周陰暗,但他仍眼力卓絕,一眼就瞧見,這個小女人無意間踏進蛇窩,擾了蛇兒的冬眠。蛇兒好夢正香,還不到春暖花開,就被她一腳踩醒了,當下探出雪堆,無聲無息的咬了她一口。
那種蛇毒性雖然不烈,但是她被咬了之後,非但沒有聽他的警告,乖乖停住不動,反倒跑著讓他追,毒性隨著血氣擴散,隨時都可能竄入她的心脈。
為了救她,他也顧不得解釋,只能直接撲倒她,當下掀了她的裙,用嘴先吮出蛇毒。
茵茵躺在他懷裡,虛弱的喘息,視線卻黏在那張黝黑的面容上,無法挪開。危機解除,恐懼慢慢的褪去,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他是在救她。原來,他不是要對她——
有種不知名的情緒,重重撞上她的胸口。她張口想說話,卻軟弱得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黑暗席捲而來,把她拖了進去。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
茵茵昏了過去。
風息雪止。
昏睡了許久許久,茵茵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架子床上方的精緻雕花。
她輕輕呻吟,困惑的眨眨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