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奴婢這就清理乾淨!”
張禮說罷,便踹了那小德子一腳道:“該死的奴才,還不讓下人來收拾!”
小德子這才回過神來,感恩的連滾帶爬的出去,秦非墨睨了一眼,將硃筆一扔,直接就進了內殿。
他自然是不會再向張禮發脾氣,張禮是他從小到大都伺候的人,不是大錯,他是不會隨意懲罰下人的,尤其這個人還是張禮,張禮正是知道這一點,這才讓那小德子出去,化解了這件事。
眼見他進了內殿,張禮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在秦非墨身後道:“皇上,是要安歇了嗎?”
秦非墨忽而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眉頭擰起:“你去了沁雪宮?”
張禮一驚,聞香並沒有提及他去沁雪宮的事情,尤其是,他去那裡,就只有幾個貼身人知道,而他們,是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秦非墨的,秦非墨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在寢宮批奏摺,沒有出去過,他不可能知道才對。
張禮頃刻之間,想了很多,出口的話卻是否認:“回皇上的話,奴婢沒有去過。”
秦非墨看了看他,忽而就冷哼了一聲。
張禮頓覺一腦門子的汗,他緊跟在他身後繼續走著,秦非墨伸出手來,他急忙便將拂塵別到了腰上,去給他寬衣。
洗漱的水都送了進來,秦非墨隨他們服侍著,末了,似不經意一般,他突然又開了口:“前些日子那顆易丹來的千年雪蓮,吩咐太醫院的人,給製成丹藥,送過去。”
張禮一凝,有些疑惑:“皇上指的是……”
秦非墨抬起頭來淡淡睨了他一眼:“你今日去過的那位。”
張禮只覺又一陣冷汗涔涔,急忙跪了下去道:“奴婢死罪,欺瞞了皇上,請皇上責罰!”
秦非墨隨了下人給自己更衣,看都不看他,只是道:“死罪就算了,不過,若是有下次,小心你的腦袋。”
張禮頓時臉色一白,連連應了幾句“是”,待眾人伺候完秦非墨,撤下用具,他隨侍在一側,越發小心翼翼。
明明已經洗漱完,該是休息的時候,秦非墨卻獨自一人站在窗前良久,他每日都要站上那麼一會兒,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他不動,張禮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安靜隨侍在一側。
秦非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而便問起張禮道:“今兒是什麼日子?”
張禮神色一凝,立刻道:“回皇上,已經八月了,就快到團圓節了。”
團圓節……麼?已經四個多月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秦非墨垂下眼瞼,兀自在那裡站著,張禮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又看了看角落的漏刻,面色凝了凝。
總算是等到秦非墨休息了,張禮退居殿外,外頭已經候了他的人,見他出來,立刻便稟報了沁雪宮的事,一聽說那位至今高燒未退,儼然已經燒得迷糊了,他頓時心下又是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稟報秦非墨。
算起來,如今的歡顏身懷六甲,四個多月的時間,秦非墨從來都未去看過她,有時候即便是偶爾從沁雪宮前經過,他也從來是目不斜視,好似沁雪宮內從來都未曾住過人,要不是他曾吩咐過每半月都需要御醫去替許嬪把脈,確診胎兒無恙,他幾乎都要懷疑,他已經忘記這個人了,好在,幾個月過去的今天,他竟然又提了一次。
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秦非墨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去過沁雪宮的,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張禮讓下面的人,好生守著寢殿,他得再去走一趟才行。
匆匆來到沁雪宮,御醫們都亂作一團,見張禮來,聞香總算是鬆了口氣,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