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師見陳雨和老虎母子交談自如,也不客氣了。
母老虎在一旁看得有點困惑,馬老師見狀,簡單介紹了下,“虎虎媽媽,甜甜媽,是電視大咖,《東方熱點》知道不?她以前是那個節目的。”
“吆!”說到《東方熱點》,母老虎頓生敬意,“我那會兒經常看!”
“我就幹了兩年,後來就去籌備紀錄片頻道了。”陳雨不好意思地說,現在還在拿剛畢業時的履歷出來顯擺,有些不好意思。
“《東方熱點》有個《真情溝通》,特短,特接地氣!”母老虎繼續追憶。
“我就是那個欄目的。”陳雨詫異,還有人記得《真情溝通》,已經停播好些年了。
“有一次,來我們醫院拍兒科大夫的一天……”看樣子,母老虎是個醫生。
“對對!拍那期的時候,我還在實習。”越說越近,陳雨有些意外之喜。
“那你現在?”母老虎問。
“家裡沒人帶孩子,我已經辭職了。”陳雨微笑。
“一樣,我當了十幾年醫生,孩子、老人事兒太多,夜班也熬不動了,去年辭的職。”母老虎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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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老虎看看她倆,她倆才注意到藍老虎的存在。陳雨解釋,她目前的狀態——主業在家接活兒兼帶孩子,業餘呢,想拍一組都市女性在家工作的社會現狀,還在採集素材階段,馬老師是她跟拍的主要原型之一,已經斷斷續續拍了一年多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作為馬老師的學生,藍老虎是不是能出鏡講兩句,母老虎瞅瞅兒子,藍老虎點點頭,拍攝開了。
叮叮咚咚的琴聲從裡屋傳來,今天彈的是拜厄。
馬老師的聲音、甜甜的聲音、節拍器的聲音。
“手指站起來!”
“我站起來了!”
“再來一遍!”
“好,走!”
琴聲、教學聲中,藍老虎對著單反鏡頭,對著母老虎和陳雨,回答著陳雨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跟著馬老師學琴的?”
“你覺得在家裡學和在外面學的區別是什麼?”
“你一週來幾次?”
……
四十五分鐘課很快結束,馬老師帶著甜甜出房間門,發現紅藍老虎已經消失。
“虎虎媽媽和虎虎很配合,我們拍完了。”陳雨道謝。“哈,你們聊得很愉快?”馬老師笑。“很。”陳雨強調了關鍵詞,“你該幹嘛幹嘛,我拍我的。”
馬老師接待下一個學生,馬老師敞開房門,馬老師將剛才上給甜甜的課再上一遍,但重點不同,馬老師給下一個小姑娘佈置作業,叮囑送她來的奶奶,不用過分逼迫練琴,最重要的是過程開心。
小姑娘的奶奶看起來不好惹,陳雨沒敢拍,但奶奶還是起疑了,問她是幹嘛的?陳雨瞎編了一個理由,給馬老師拍點小影片傳到短影片平臺上做宣傳。
馬老師把這對祖孫送走,和陳雨聊了會兒,陳雨繼續拍她整理房間、準備飯菜,和母親閒話,去另一個房間問孩子寒假作業快完成沒,不知不覺,倆小時過去了。
“甜甜,和馬老師,說再見!”
“再見!”
“再見!別忘了下週三來回琴!”馬老師把作業發到陳雨手機上。
回去的地鐵上,攥著甜甜的小手,在人流中穿梭、顛簸,陳雨行色匆匆,她腦海中卻反覆倒帶剛才馬老師在拍攝中說的話——
“你為什麼辭職回家,還不放棄工作?”
“我常常想起,十幾歲時,我在山西一個縣城,沒有好的鋼琴老師,週末要坐幾小時火車去太原學琴,那會兒,不知道苦和累。後來考進音樂學院,考試前,常常不睡覺背譜、練琴,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