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母做事,加深父母心中,孫大力是半子、一子、完整子的形象。別天天把侄子們掛在嘴邊,捧在心頭。
沒有兒子,怎麼了?女婿也是。沒有男孩,怎麼了?第三代有。
男孩金貴,我不是男孩,爸爸只愛男孩,是陳晴的心頭刺,這刺靠壯壯的出生自動變軟,消失不見。
玻璃門內,壯壯越說狀態越好了。
“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我一直想當一個畫家,畫出世界上最好看的作品。我一開始很自信,我認為自己的畫每幅都很好,但後來我開始發現自己的渺小,越發認為這個夢想太不切實際,但讀完這本書,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夢想看似天馬行空,但如果不忘初心,一直朝它努力,總會成功的那一天的。”
“對,最後一句,再來一遍,越是最後,越是語速要不疾不徐,不要讓聽眾、評委覺得,你想早點下臺的感覺,慢慢的,可是慢不是基本忘詞的感覺,看我說一遍,”笑笑老師做著今天最後的指導,“夢想看似天馬行空,但如果不忘初心,一直朝它努力,總會成功的那一天的。”
下課了。
陳雨一直沒回話,陳晴當然不知道,陳雨在和李大夫艱難對話。
笑笑老師接下來還有課,只在門口和陳晴匆匆交代幾句,“陳老師,壯壯,沒問題的!天天有進步!”笑笑老師厚厚的齊劉海像一叢草,他的眼睛裡閃爍職業性的禮貌。
“我在門口聽著,還是覺得他有些片段不穩。太貪玩了,在家練習有限,自我要求不高。”陳晴精益求精,說出擔心。
“難免的,還是孩子嘛,陳老師教這麼多年小學,比我有經驗,是不是在學校對學生耐心可以,輪到自家孩子就忍不了了?”笑笑老師笑著,他招呼著門口認識的家長,“嗨,萌萌媽媽!嗨,葛翔爸爸!噢,招生處在右邊,對,第二間。”
“和笑笑老師說再見!”陳晴見後面的學生已經等著進教室,抓著壯壯的小手離開“回”字,她捏捏壯壯,遞上生鮮超市買的飲料、點心,走近電梯時,忽然誇了壯壯一句,“真是媽媽的驕傲,媽媽的乖兒子。”
壯壯吸溜著吸管,拿著蝴蝶酥,不明所以,模模糊糊回媽媽,“我也愛你,媽媽。”
公交復公交,又是穿城而過,一小時後,陳晴帶著壯壯抵達平和花園父母家。父親陳抗美已被堂弟大強送回潞城,父母家和陳晴的小家住對面樓,平時的打掃、維護,兩隻貓的餵食、清潔都是孫大力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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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跟在陳晴身後,來到姥爺家門口,只見媽媽還不時地翻看手機,不時焦躁跺腳,他差點被親媽跺到,“媽!你幹嘛吶!”小夥子不樂意了。
陳晴在電子門鎖上按下九個數字,發出九聲滴,再按一個“”,“您輸入的密碼有誤。”陳晴想著待會兒要單獨和爸爸面對,不免要交代孫大力行蹤,不知道該不該如實說媽媽的病,心煩意亂。
她被壯壯一把推開,“你會不會啊?”小夥子在門鎖上操作起來,正確的數字還沒輸入完,滴滴滴只滴了三聲,門從裡面開了。不是小偷,是陳晴的堂弟媳婦兒付霞。
“大姊!”付霞嘴角一咧,露出一朵笑,綠江喊姐都叫“姊”。
付霞長得像一扇門,她的臉是方的,單眼皮,薄嘴唇,個兒高、骨架大,身體單薄,面板黃偏黑,頭髮反過來,黑偏黃。付霞穿一件黑白條紋t恤,短袖的邊滾著一圈蕾絲。條紋t恤外,套了一條圍裙,圍裙上書兩個大字:“廚神”。她的手上、圍裙上都沾著麵粉,一看就正在幹活。
陳晴一愣,她讓大強送父親回潞城,沒想到弟妹一起來了,會不會一大家子都來了?陳晴心一沉,陳抗美在老家花了多少,她管不著,陳抗美只要把老家人帶到潞城,就是他們的招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