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他已明知,卻故問。
將眼淚揩得一乾二淨後,祖樂樂抬起臉仰視他。“你不知道我去哪裡,卻知道要來這裡堵我?!你嘛拜託,別當我是小孩子好嗎。”
她是不機靈,可並不代表她是笨蛋一枚!
赫連閻落井下石。“你的行為的確是小孩子的行徑。”
她不滿地搥了他一拳。“你說清楚一點。”
那一拳發出的聲音還滿大聲的,經過的行人幾乎都朝他們看一眼,如雨紛飛的同情眼神全落在赫連閻身上。
他不介意偶爾輪他當小丑,可是她那拳真的把他搥痛了,他蹙眉擰目,口氣也惡了,質詢起她來,“那麼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冷戰的,怎麼沒人知會我一聲?”
“就是你說你準備回亞特蘭大那天啦。”喧囂人聲和廣播聲交雜迴盪,她不得不將說話音量的分貝提高。
赫連閻沒好氣地瞪著她。
行經他們身邊將眼光丟到他們身上的人愈來愈多,想要好好談談都難,他拽起她的臂,隨著人群移動,邊走邊說:“你被你堂弟勒索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祖樂樂非常驚愕,兩片唇開開闔闔幾度後,終於擠出比小貓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他還知道其他什麼嗎?
被血緣還算很親的堂弟勒索,她覺得既嘔又丟臉,哪可能四處跟人說,尤其又不希望被他知道。
赫連閻瞥視突然僵住不動的她,拽她的手腕略施點力,反被她掙脫開,見她臉上滿是抗拒的表情,他忍住兩手舉向天的歇斯底里動作,卻忍不下罵髒話的渴望,咆哮脫口而出。
“你他媽的自卑個屁啊!骯髒的是他們,幹你什麼事?”
祖樂樂變臉,不滿地揚腿往他脛骨不客氣地踢過去。
“赫連閻,你今天的嘴巴很臭耶。”居然對女孩子講“屁”?!
他反應不及,當眾被踢個正著,身體歪了一下。
同情一枚、譏笑一枚、同情一枚、譏笑一枚、譏笑一枚、同情一枚、譏笑一枚、譏笑一枚、譏笑一枚、同情一枚、譏笑一枚、譏笑一枚、譏笑一枚……
數到最後都亂了,但顯而易見的是,他得到譏笑的眼神比同情的要來得多。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赫連閻也被看得火大了,衝向一個朝他咧嘴恥笑的高大肥佬理論。
祖樂樂眼見高大肥佬將肩膀上的大運動背袋丟到地上,擺出迎戰的姿勢,她趕緊上前將赫連閻拉住,並忙不迭地向眾人點頭道歉。
兩人一直往後退至遠遠的安全地方才停下來,車站內看熱鬧的旅客也已散去得差不多了。
祖樂樂感到納悶。
他是氣昏頭了嗎,怎麼會忘了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肉腳得很。
他的強項根本不是打架,就算他將自身最有優勢的身高抬出來,可是那個肥佬硬是比他高上半顆頭,而且手臂僨起的肌肉比彰化肉圓還要大……祖樂樂不禁搖頭。
不是她要看不起自己的男友,赫連閻在這方面是真的有點遜,唉。
“赫連閻,你今天是怎麼了?”
連續深呼吸幾下後,他恢復冷靜。
“樂樂。”他喊。
她馬上轉頭面向他,沒有剛才臉臭臭的醜樣,只有一臉的哀怨。
兩人對視須臾後,她開始小小聲地抱怨,“赫連閻,你今天是吃了炸藥嗎?”他沒有回應,但臉上的尷尬足以說明一切,“我早上五點起床,六點從墾丁離開,去臺南見一個我很討厭的長輩……”
如果事先告訴高姐她想去散散心的話,一定會被盤問一番,所以她才選擇悄悄離開。
去墾丁的路上,她就接到叔父打來的電話,她一接聽,叔父便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