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冒失之處,還請大仙莫要怪罪。”
如此近的距離,我大體能夠看清楚黃皮大仙的模樣,說實話,挺嚇人的。但它卻並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兩個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我。而後,竟然學著我的模樣,也給我作揖行禮。我心中大喜,這恐怕就是通靈之後,與精靈最基本的溝通。
身後的卞老頭哈哈直笑:“俺本以為你是個榆木疙瘩,現在看來,倒是冤枉你了。”
我一愣,不可置通道:“咋的?這該不會都是你的計劃吧?”
我暗罵自己糊塗,卞老頭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像他這麼大歲數的道士,又是修術不修道,身上的能耐何其厲害。就算是這墓真是他算卦算出來的,那也就不會相差這麼多,連棺材裡面是人是獸都分不清。
按照卞老頭的說法,他雖收了我當徒弟,但再怎麼說也不是出馬仙,對出馬仙的道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教我本事,都是採用最簡單粗暴的。就拿這通靈來說,先讓我去鬼市,而後見啼昂,現在又直接跟黃皮子溝通。潛移默化的,拉近我跟這些精靈的距離。
出馬仙的本事,不在於咒術有多強,而是與精靈的距離有多近。當精靈覺得你是‘自己人’的時候,自然會心甘情願的伸出援手。
雖然危機解除了,可還有一個事兒讓我犯愁,就是怎麼處理這黃皮子大仙。它不害我,不代表不害其他人,殺不殺都成了難事。最後還是卞老頭指點我,說是讓我念通靈咒,便可知道這黃皮子大仙究竟是該殺還是該留。
我像是背課文一樣,把通靈咒給唸了出來,結果那黃皮子大仙沒半點反應。卞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罵了我一句:“心不誠則不靈!”
沒轍,我只好全身心的投入,愣是把通靈咒念得像是抒情詩朗誦。結果剛唸完,那黃皮子大仙就扭頭看向墓室出口,似乎是在說想要離開這墓室。我當然不能答應,就衝它擺擺手。黃皮子大仙也不急,跑到棺材上,從裡面叼出墓主人早已化成白骨的腦袋。
這骷髏頭的天靈蓋還眼眶顏色特別黑,兩根犬齒竟然有兩厘米長!
我嚇了一跳,不可置通道:“墓主人是行屍?!”
一旁的卞老頭跟我說,這墓主人也是個出馬仙,眼前的黃皮子就是他的野仙。死之前肯定中了屍毒,下葬之後屍變,但卻被黃皮子給咬死了。若是普通的精靈,是放是殺自然要三思而行,但眼前的黃皮子是野仙,絕不會輕易害人,就算是出去了也必然要歸於山林。
想到這,我就趕緊讓卞老頭把墓室出口的黃符揭掉。黃皮子大仙發出一聲微弱的‘吱吱聲’,頭也不回的鑽出了墓室。
我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算是結束了,沒想到黃皮子一走,卞老頭就跑到棺材旁邊,毫不忌諱的把手伸進黑水裡,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黃錚錚的東西。我仔細一瞧,竟然一塊金錠子。合著這老傢伙,教我通靈術和dao墓兩不誤。
卞老頭說,能鎮屍的東西有很多,石灰、銅錢、檀木、金,都能鎮屍。既然已經墓主人死之前中了屍毒,他的家人為了保險起見,必然會鎮住他的屍體。之所以敢肯定裡面有金,是因為外面有銅錢開路,裡面便要比銅錢更高階,除了檀木就是金!
我倆前前後後從裡面摸出八塊金錠,雖然都不大,但加起來也有個兩斤左右。
一回到地面,卞老頭就揣著金錠跑了,說是先去換錢,讓我留下來把墓道埋上。等我忙活完了,回去找他,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當時我大罵自己傻,那老傢伙的話能信嗎,這半夜三更的,就算是金店也早關門了,上哪換錢?
我敢肯定,等老傢伙再露面的時候,金子換的錢肯定花的一乾二淨了。
就在我親切的問候卞老頭的祖宗十八代時,破屋內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