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代清硬生生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邊毆打世家一邊強化軍隊,靠著商業,以及在稅收少的情況下去增加老百姓收入以保證稅收總數,富國強兵,硬生生從指頭縫裡攢出來了那麼多的糧食金銀。
李觀一回來,振臂一揮開遠征。那數字就哐哐哐往下跳水。
李觀一額頭都在跳。
風嘯打了個酒嗝兒,道:「那這樣好,你們為什麼不去呢?」
老村長道:「去」
他臉上的神色有那種年長者的滄桑,撫摸著柺杖,道:「你們還年輕,你們不知道啊,如今秦武侯勢大,他打進來,我們是可以現在就投靠那裡。」
「可是,他日若是大應國的軍隊又打回來了,秦武侯退去簡單,我們怎麼辦呢?」
李觀一和風嘯怔住。
老者道:「這個地方在幾十年前,是應國的邊疆,河流外面就是陳國,在平日不打仗的時候,我們可以跨河去玩,後來賀若擒虎將軍把對面拿下了。」「再然後,太平公和神武王又把兵鋒打過來了。」「還有嶽鵬武。」
「他們哪個不是鼎鼎大名的英雄,可是大應國反撲以來,不也是不得不退去,他們退後了,我們這些個小老百姓怎麼辦?」
「也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活法,那就是不能輕易去站隊,我們現在去投了那秦武侯大人,哪一天他也不得不退兵去了。」
「到時候大應追究起來,怎麼辦呢?」
李觀一道:「皇帝陛下不是這樣的人吧。」
那老村長笑一笑,道:「那陛下,我不知道,就是縣官大人,估計也不會在意,可是縣官大人下面還有這麼多的官兒啊,他們會不會在意呢?」
「還有本地那些個老大人們,他們只要稍稍說說話,這手指頭稍稍收緊一點點,或者在把田稅上升個一點,我們就要吃大苦頭,要捱餓許多,可能還要餓死人。」
老村長嘆了口氣,道:「我們這些人就是那地裡的雜草,誰過去都要踩一腳,誰在乎呢,我們就只好小心翼翼的,就只想著能不能多活一段時間,至少不要死得那麼簡單。」
他拄著柺杖,搖搖晃晃起身,李觀一緘默許久,他向這老丈提出要買糧食的事情,老頭子笑呵呵道:「先生要糧食,要多少口糧?」
李觀一道:「不知道村子裡有多少糧食,可否勻給我們一些,我們可以用錢。」
那老者怔住,旋即變色。
李觀一道:「在下是麒麟軍一名隨軍參謀。」「這個是我的副手。」
他一指風嘯,風嘯咳嗽不已,老者面色大變數次,起身,連柺杖也不拄著了,只是大步跑去把門關上了,看著李觀一等人,道:「將軍是麒麟軍之人?!」
李觀一道:「當不得將軍,只是個馬前卒。」
老者面色變化了好幾次,帶著一種複雜至極的情緒,道:「麒麟軍可是要繼續征戰?要,要佔住這裡嗎?」李觀一看著老者道:
「我等會護住此地,不會離去的。」
老者面色變化幾次,似乎在作出某種決斷,道:「我們每個人,可以給你們勻出幾天的口糧不能再多了,將軍,糧食,糧食就是我們的命啊。」
李觀一輕聲道:
「能夠給一日之糧即是給一日之命。」「李觀一,感激不盡。」
「我必,不負所托。」
李觀一帶風嘯離去,風嘯雖然飲酒已醉,卻目光清明,道:「主公,人心可用,一個村鎮如此,那麼其餘村鎮處,也可以得糧食,聚眾為多,可以一戰。」
李觀一回答道:「先生,人心不可用。」「不是用人心。」
「而是和人站在一起。」
風嘯微怔,那眸子裡的神色變化,看著騎著馬匹的李觀一,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