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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還什麼都沒做出來,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顧家那一頂&ldo;謀逆&rdo;的帽子還沒有弄清,她實不能再被認出來惹事端。

正月十三,藿兒在東大街的香料鋪子裡買香料,正在拿著主子開的單子一一比對,忽聽旁邊進來的兩個婦人道:&ldo;哎,你聽說沒,徐家那事右巡司審出來了!&rdo;

聽是徐家,藿兒不由微微提了心,只聽另一人道:&ldo;說是徐二殺了徐大,再自殺的!&rdo;

&ldo;嘖嘖,這種事兒,但凡是個男子,哪有能忍得!倒是可憐了徐二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rdo;

&ldo;可不是嗎,說起來我都替他難過,原本跟著小杜將軍,大好的前程等著他掙呢,為著一個婦人,連命都送了!&rdo;

藿兒聽到這裡,鼻子輕輕地發了一個&ldo;哼&rdo;字,一對爛心爛肺的狗東西,還&ldo;鐵骨錚錚!&rdo;

當下白了那倆婦人一眼,挎著小籃子往家裡去告訴自家主子去了!

她和主子自年初一後,就忙得暈頭轉向的。年初二,主子去牙行找劉嬸子僱了兩人,將東西都搬進了汴河大街上店鋪後面的小院兒裡,又託劉嬸子介紹了一個工匠,便開始裝飾店鋪。

間隙影影綽綽地聽到大年初一,京郊發現了兩具屍體,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拖行在了官道旁邊,被早起的村民看見,報了官。

被認出來是徐員外兩兄弟,都是被抹了脖子,經仵作查驗傷口的特徵,發現一個是被從後背偷襲的,一個是自殺的。

汴京城的右軍巡司官審理後,認為是因著徐員外奸`淫了徐武的妻子,致使其跳河自殺,徐武心存報復殺了兄長,又因骨肉相殘,心有愧疚而自殺身亡。

定了案後,她和主子便沒再理會這事了,不想街巷裡竟還對徐二傳出這等褒詞兒來。

藿兒越想越憋氣,腳步匆匆地便往汴河大街上去,忽地身前有人伸手攔了她的路:&ldo;藿兒姑娘,許久不見。&rdo;

聲音有點兒熟悉,藿兒不耐地收了步子,抬頭發現是半月不見的盧鬥,淡道:&ldo;原是盧公子。&rdo;

自藿兒知道盧鬥打探了她和主子住在芙蕖巷子的哪一戶後,便對這人一丁點兒好感也沒有。

尤其是後來徐家兩條惡狗跑進了院子裡後,藿兒對有心打探他們住處的盧鬥更添了一層防備。

盧鬥自來麵皮薄,眼看藿兒姑娘並不待見他,一時便有些手足無措,&ldo;小,小生叨擾了!&rdo;

藿兒略抬了眼皮,&ldo;若無事的話,還請盧公子讓個道兒!&rdo;

盧鬥窘得臉紅到了耳根子,忙後退了兩步,給藿兒讓道。

藿兒見他這般,有些於心不忍,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ldo;我家阿姐新寡,喜靜,望盧公子知悉。&rdo;

說著便匆匆離開了。

店鋪裡頭已經佈置得差不多,顧言傾的要求是不求精細 ,只求簡樸大方,刻工雕花之類的能免則免,一則因為耗銀子,二則因為費時間,她們的羊肉攤兒因為香料新穎,肉貨實在,頗得了一些口碑,需要在短時間內與店鋪的生意接續上,不然先前積攢的人氣,時間一久便浪費了。

藿兒見三個工匠開始在做櫃檯後面牆上的多寶閣了,看了一眼便往後院兒裡去。

顧言傾正在擦拭著新買的銀器,自年初一以後,她便又重新戴上了冪蘺,和藿兒在汴京城各大瓷器、銀器、鋪子裡採買筷箸、碗具、茶具和酒器。

手頭銀子有限,兩人只得多跑幾家比比貨價,從年初二一直跑到了十三,才堪堪選足了所要的器具,桌椅也是從工匠的鋪子裡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