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芙是何人,她是郭靖與黃蓉的女兒,黃藥師的外孫女,洪七公的徒孫,實則這個背景太過壓人,就算是師侄遭到如此侮辱,郝大通與孫不二也只是漲紅了臉,有些憤怒地瞪著主桌,孫不二性格本就剛硬,站起身來“砰”地一聲,劍敲在桌上,冷然道,“郭大小姐此話從何說起?”
郭芙微微笑,看似只是一個略微羞澀的文靜少女,她眨了眨眼睛,道,“不從何說,只是他天生是個無恥之人,他做得,又何必怕別人說。”
郝大通也無法再坐,站起身來道,“卻不知趙師侄在何事上怠慢了郭大小姐——”
郭芙淺笑,“並沒有。”
“那郭大小姐何出此言?”
“不說其他,他既然予人立下重誓不與人說起,什麼不與第五人說這樣狡獪的文字遊戲他都做得出來,可見當時旁人相信他的承諾,他卻言語相欺,然後在眾人面前故意說出來——噢,他當然是說,當初的誓言不是這般說的,自然不算破誓,但這遠比破誓更無恥,難道不是麼?”
眾人細細品味,卻回過幾分味來,確是如此。如果當日他確是許下諾言不與第五個人說,只因此事私密至極,既已答應,此時卻又故意在眾人面前揭開,這實屬陰險至極,且他方才說起誓言內容便可知道他當初立誓之時便已有了這般齷齪的心思,實在是——用無恥一詞形容並不為過。
趙志敬面色大窘,卻仍厲聲道,“這小畜生做得這事,卻怕天下人知道,是!他當初以性命相威脅,我被迫立下誓言,但當時是逼不得已,我此時在天下人面前揭開這對師徒的——”
“所以說,你是承認你曾言語相欺,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了。”郭芙卻打斷他的話,冷冷道。
趙志敬見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帶著些許鄙夷之意,心中大急,怎可被一個小丫頭轉移了眾人視線,還待再說,卻聽郭芙冷淡帶笑的聲音又起,響徹全廳——
“既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說的話,又怎麼能信。”
趙志敬一氣之下,差點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郭大小姐口齒伶俐,真是佩服佩服。”孫不二冷笑道。
郭芙溫婉一笑,燭光下沉靜妍麗,“不敢不敢。”哼,敢跟她一律師耍嘴皮子,真是好大的狗膽!
孫不二冷哼一聲道,“若是他師徒光明磊落,無事不可對人言,那又何必逼著志敬立下誓言,何必怕在這大堂廣眾之下說起。”
“聽聞孫道長與馬鈺道長曾是一對夫妻可是?”
孫不二一愣,卻不知她何以提及此事,但自問沒什麼不可說,此事江湖中不少人知曉,於是道,“正是。”
“那好,若有人見孫道長與馬鈺道長在一起便說你與馬道長行為有虧——尚藕斷絲連,孫道長你——”
“放肆!”孫不二眉間一挑,厲言道,“你一個小輩,怎敢如此妄言!”
郭芙深深一福,歉然道,“孫道長請勿見怪,這倒是阿芙的不是,不過便如道長之怒,我兄長不過與龍姐姐行為親密一些,卻被那卑鄙無恥的小人說得如此齷齪,我只是為兄長不服罷了。”
楊過透過郭芙這一打岔,已然回過神來,於是淡淡道,“我與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
郭芙露齒一笑,“我兄長先前才為大宋之武人立了大功,自是有情有義之輩,可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卻如此輕言誣賴,實則令人討厭。”她如此帶嗔說來,廳上眾人只見她眉間輕顰,正是帶著一絲惱意三分隱怒,尤有幾分少女的嬌嗔,極為可愛,顧盼流波的眼神醉人心脾,頓時偏向她幾分,多半人不信了趙志敬之言。
趙志敬見狀大惱,“楊過,你敢說你對小龍女沒有一絲愛慕之意嗎!”
郭芙心中“咯噔”一聲,頓時知道不好,她垂眸嘆息,知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