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別人都說,她弟弟住在裡頭哩。
周瑞靖抱過閨女,給顧婉音騰出位置來讓她坐下。這才又伸手將那已經滴了不少西瓜汁的帕子解下來遞給丹枝去洗。有輕柔的言道:“等弟弟生下來,你就帶著他玩,可好?”
夕照忙不迭的點頭:“帶。好玩。”她成日一個人玩,早就想要個伴兒了。
夫妻兩個逗了夕照玩耍說笑了一陣,夕照該去王妃和王爺那頭了,這才被奶孃帶走了。
這會子不等著顧婉音問起。周瑞靖便是主動言說道:“聖上找我商量,看父親的空缺讓誰頂上。如今這樣子,自然也不能鎮守邊疆了。頤養天年才是正經。父親也是這個意思,已經遞了摺子上去了。更是安排那邊的家眷趕回來。”
顧婉音心裡有些擔憂聖上讓周瑞靖去,便是忙追問:“那可有結果了?誰去?”
周瑞靖見她擔心,便是笑道:“放心,不是我。我舉薦了父親一箇舊部,不過,卻是和聖上在太子時期便是交好的。年輕有為,跟在父親身邊也老些年了,人品也是貴重的。”
顧婉音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跟周瑞靖商量:“如今聖上也登基了,世子爺也該偷偷懶了,手裡管著那麼多事兒,趁早交出去才好。”
周瑞靖瞧著自己的妻子,心裡軟軟的,面上便是漾出溫柔來:“我和你是一個心思,今兒趁機也是提出來了。眼看著父親這樣,你也要生產,咱們家事情多著呢。我和聖上說,打算將手裡的一些職務辭了。禁衛軍也交上去,讓聖上替我尋個清閒的差事。”
顧婉音抿唇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誰跟你一個心思,不過是白囑咐一句。再說了,我生產的時候,哪裡要你陪?就拿我做筏子當藉口呢。”
周瑞靖只是笑,並不搭腔,也不往心裡去。果然聽見顧婉音又說起旁的事情――“素琴是家裡買來的丫頭,是家鄉遭災過來的,家裡人都死絕了。她為了我……我想著,認她做義妹,將來也還好有子孫的供奉。不管是顧家那頭也好,還是我們這頭也好,都不能讓素琴成了孤魂野鬼。”
素琴的事情,她是前幾日才知道的。當時錯愕了半日才漸漸的接受過來,自然少不得替素琴哭了一回,還是幾個丫頭輪番勸了,這才好了些。
說起素琴,顧婉音連情緒都低落下去。連眼睛都是有些酸酸的,心裡不大好受。素琴正是huā朵一樣的年紀,沒想到竟是這樣年輕就去了。而且,還是為了她……
若不是素琴,她怕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再享受這夫妻之情,天倫之樂。對素琴,她又是可惜又是感激,更有心疼,思來想去,她這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只是她如今也不是普通人,就怕長輩們覺得不妥。畢竟素琴……
不過她是打定了主意的。只是先說出來,讓周瑞靖幫著參詳參詳。看看可有什麼不周到或是不妥帖的地方。她相信周瑞靖會同意這件事情的。
周瑞靖沉吟片刻果然點點頭:“如此也好。她能這樣對你,咱們供奉她也是理所當然。素琴這樣的是義舉,就是我也感激她。這事兒我回頭跟娘說,你只管準備去。”
顧婉音聽著便是笑起來“嗯,那我就去準備了。”
這件事情雖然也有反對的,可是在知道了素琴的作為之後,便是都沉默下去。周皇后更是親自賜了一塊牌坊及墓碑。
而周家二房那頭,悄無聲息的將顧音送去了廟子裡――這次顯然是下了狠心了。顧音做的那些事情,因為顧全周家和顧家的顏面,所以不便拿出來說道。可是這回顧婉音也是厭惡顧音太過狠毒,不再替顧音說情。顧琮瑞更是氣惱,張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只當不知道。張氏自然更不會出頭。顧音悄無聲息的出了城,去了寺廟修行去了。一旦進了寺廟,便是再也不可能逃脫了――一來在深山老林裡頭,二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