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她扯動下嘴角,想給岑詩明一個微笑,想開口告訴他自己很好。還沒開口,卻已昏了過去。梓美又跌入那個夢,自己在水中沉沉浮浮,岸邊全是一模一樣的寧梓美,在說“你不自救,還想誰來救?”
梓美聽見耳邊岑詩明的聲音痛苦而隱忍“雪荷,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
梓美納悶,想開口問岑詩明“血河?血流成河嗎?誰的名字血流成河?”她卻發不出聲音,只看見自己身下的海變成血流的河,她心裡一驚“血河!”隨著自己的驚呼,梓美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飄到了半空中。她聽見下面鬧哄哄的聲音,彷彿很遠的地方傳來,那麼不真實。
她一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芙蕖,白芙蕖臉上掛著笑,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岑詩明,眼裡有驚喜、有隱忍,但更多的是濃濃的愛戀。而岑詩明看向她的眼也盛著心疼與愛戀。
梓美心裡心裡一驚,原來,原來這就是自己在岑詩明眼裡看不到愛意的原因,他有愛人為什麼還要和自己訂下婚約?梓美心裡悶悶的,她想開口,卻覺得被一隻大手捏著嗓子,發不出聲。
她眼睜睜的看著白芙蕖對著岑詩明笑,對著岑詩明哭,對著岑詩明告訴他自己就是“風刃”,就是西沙官府追捕了幾年的風刃。她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說著自己的創世理想,她說自己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壞人統統消滅掉,留著個別優秀的人類,創造新的世界。她說自己被抓是因為黃世康的出賣,但她不怕,因為黃世康的妻兒被她控制了。黃世康不敢有所動作。她說她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沒想到被宣告在外的岑公子一眼看穿,看穿她是葉國公主雪荷,推斷出她是葉國的細作風刃。她說她高處不勝寒,遇到了岑詩明就是遇到了知音。
岑詩明背對著外出,外面的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梓美卻看得一清二楚。岑詩明咬著牙,緩緩搖頭,他想去捂白芙蕖的嘴,雙手卻被白芙蕖緊緊攥著。他雙目圓瞠,咬著牙隱忍著,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步步走向絕路。梓美不知道岑詩明是什麼心情,她知道自己看到這一幕沒有傷心,沒有難過,有的只是覺得自己真傻,一直以來就算心裡隱隱覺得岑詩明不愛自己,卻還是相信他,相信他和自己即使沒有愛情也能相互攜手一生。她忘記了,沒有愛的人根本無法拉著手,拉不了手怎麼相攜。
梓美看見白芙蕖,現在應該叫做雪荷,她臉上的表情很到位,該笑則笑該哭則哭。可梓美還從她眼裡看到了另一種深情。梓美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低頭還看見木柵欄外站著餘頭,一群拿著刀劍嚴正以待的獄卒,最前面柵欄外是一個一臉驚恐的男子,那男子驚恐的指著白芙蕖,嘶啞著嗓子吼道“你是風刃,你是風刃!”
白芙蕖滿意的點點頭,冷笑著對黃世康說。說他的妻兒身在葉國,是死是活永遠不是他說了算,哪怕他出賣了她,哪怕他揪出了風刃。說黃世康永遠找不到她們,他們致死不能想見!
她又對岑詩明說,久聞岑公子膽識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說她偽裝這麼深,連京兆和那個姓餘的都被瞞過。今日一見,被岑詩明一眼識破。也算天絕她風刃!
白芙蕖笑的凜冽,語氣像雪地上刮過的風,帶著寒冷和冰碴,直刺人心骨。她緩了緩,又對餘頭說,讓他別開心太久,因為想從她風刃嘴裡套出葉國的機密,簡直就是妄想。說她今日被岑公子識破身份,已做好最壞的準備。白芙蕖說完,使勁咬了下牙。
岑詩明一直面對著裡面,背對著外牆,他此刻已經任由悲傷和絕望的情緒爬滿全身。他一動也不想動,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每聽白芙蕖說一句,就只在喃喃自語“雪荷、雪荷”但他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嘴在動。梓美看見白芙蕖對著岑詩明笑,她說為什麼老天沒讓他們早點相遇,為什麼沒讓他們早點相遇。沒說兩句,就見白芙蕖張大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