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說的每個字兒她都聽進去了。
對於金月的遭遇她很同情,或者說是有點同仇敵愾的意思。雖然她自己帶著一群家鄉女孩子出來從事這種見不得光的行業,也說不上高尚,可是對於這種禍害女人的行為卻比洪濤還恨。而且做為一個女人,她比洪濤更能理解金月的心思,對洪濤之前那種粗放的計劃不太認同。
按照洪濤的想法這件事兒很好解決,帶人找機會把衛建華臭揍一頓,打斷個胳膊腿兒啥的,先替金月和自己都出口氣。然後再讓金月辭職不幹了,能找到其它單位就找,找不到就來和自己一起幹,反正電腦屋光靠自己一個人也不夠用。按照洪濤的計算,電腦屋別看不起眼兒,但是利潤真是高的可怕,說是暴利行業一點都不為過,養活金月綽綽有餘。
可是張媛媛在這方面顯然比洪濤成熟的多,她提出了兩個問題,就把洪濤給問的啞口無言了。
第一就是金月的檔案關係,園林局可是事業單位,你把人家副局長的公子打了,還打得那麼重,先不說公安口會不會有麻煩,金月的檔案還能拿得出來嗎?拿出來之後上面會寫好話嗎?讓她以後怎麼去找工作?
這東西跟著人的一生,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就算不找工作,總得入醫療和養老保險吧,照樣需要檔案資料,想藏都藏不住。
第二就是影響,洪濤也不敢確定打一頓就能嚇住衛建華,那傢伙也不是剛混社會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他比金月大四歲,進入社會的年頭比洪濤都長,這種手段不一定能嚇著他。
一旦他狗急跳牆真把金月那些照片散佈出去,再弄點謠言啥的,他老子在單位裡不好過,金月更不好過,最不好過的就得算金月的父親了。
但凡這種事兒抖摟出來,人們普遍的觀念總會偏向男方,譴責女方。就算你揹著貞節牌坊,老百姓也會給你安上一個不正經的名聲。洪濤可以賴皮賴臉的啥也不顧,因為他是個男的,要是換成女人,他也就沒這麼足的底氣了,人言可畏啊。
“那我也不能找人把他綁了吧?!你說的確實沒錯,好人是難當,做壞事我滿腦子都是點子,一說幹好事我就沒主意了。張總、張姐了,您給我出出點子唄,成功了算您運籌帷幄,失敗了算我操作不當,堅決不埋怨您半個字兒成不?”
好在洪濤還能分清楚事情的輕重,不會因為一件麻煩事兒再去捅更大的簍子。自己沒主意那就找高人請教唄,眼前就有一個高人,都不用另找。
“嘖嘖嘖……我就沒見你嘴這麼甜過,還說你對人家沒意思,我看啊,讓你下跪你都肯。要不你給我和張姐磕個頭,我們就給你出主意,咋樣?”孫麗麗就屬於不捱罵不舒服斯基,每到洪濤倒黴的時候她就拍著巴掌的樂,然後還得踩上一腳過過癮。
“你跟我下樓,當著一屋子人,我抱著你大腿管你叫媽成不!就你那點腦子,我還給你磕一個,我還不如給門口的狗磕一個呢!它好歹能幫我衝上去咬人,你能嗎?”面對孫麗麗的挑釁,洪濤什麼時候也不會嘴軟,一秒鐘都不能等,馬上就得反擊,而且有多難聽就說多難聽。她和自己一個德性,逗著玩的品格很高尚,咋逗都不急眼,也不記仇。
“你叫啊,不叫你就是狗!”孫麗麗二百五的勁兒馬上也來了,一點不含糊,起身就要和洪濤下樓。
“我說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要不你們先折騰著,我回家睡覺去了!”張媛媛忍受一個孫麗麗還成,再加上一個不逞多讓的洪濤真的腦袋都大了。這兩人是不分事情輕重緩急,永遠也閒不住那張破嘴,見面就掐,還沒完沒了。
“你看,把張總惹急了吧。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大人的事兒你懂個屁!”還是洪濤比孫麗麗臉皮厚,半秒鐘之前還怒目圓睜準備和孫麗麗拼命呢,張媛媛一說要走,立馬就笑著過來安撫了,笑得那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