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不是在看風景,而是在觀察路邊的人和車輛。即便白女士剛才的解釋很合理,那他也不敢百分百相信,一旦發現異常就打算開門逃跑,只要能不被馬上抓到,什麼事兒都好解決。哪怕藏到北海道當個漁民呢,也比被送到國家機關裡一輩子被研究、被審問強。
直到開啟房門把白女士讓了進去,洪濤還在門口停留了幾秒鐘,警惕的看著走廊的兩邊,試圖發現點異常。可惜一切都很正常,半個可疑的人影也沒遇到。
一進門,洪濤發現可疑情況了,白女士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臉上還有點紅撲撲的。
“……抱歉抱歉,早上起得太匆忙忘了收拾……”洪濤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向房間裡掃了一眼,然後就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太丟人了,昨晚和齊睿折騰完了之後,滿地的情趣內衣、用品都沒收拾,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也都隨意扔在門口。這下不用隱瞞什麼了,讓人家母親抓個現行,連編瞎話都沒法編。齊睿的衣服、鞋樣式獨特,號碼也大,白女士不可能看不出來。
“你們倆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交往我並不想多過問,不過還是得注意身體,你看看,都有黑眼圈了。另外我還得提醒你要注意採取措施,睿睿畢竟是女孩子,出了那種事兒會傷身體的。”
看著洪濤手忙腳亂的把一堆零碎塞到了壁櫃裡,白女士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和式椅上,居然和洪濤先說起了青年男女注意事項,絲毫沒提洪濤有未婚妻的事兒,真是一家子怪人啊。
“是、是、是,我注意了……”洪濤這句話是實話,因為茶桌上還擺著兩盒已經開封的小氣球,這也是從ms店裡挑的,據說是超薄到幾乎感覺不到。效果嘛,忘了,當時誰會琢磨這玩意啊。
洪濤很不好意思,是真不太好意思,因為這種事兒讓人家母親當場教育,要是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那真是流氓到家了。更不好意思的是這位母親還顯得如此年輕,和自己面對面坐著又沒有椅子,她的腿穿著窄裙無法盤起來,只能斜著伸直,腳踩到了自己的腿上卻全然不知,可自己卻可恥的硬了。
“用不用我先給您介紹一下昨天發生在美國的那些事兒?”洪濤在想什麼白女士不知道,她已經把話題從齊睿的事兒上轉到了美國,一說起這個內容表情就變了,滿眼都是小星星。
“不用不用,我的夢裡基本都知道了,估計也相差不遠。其實細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和齊先生有沒有提前做什麼準備?”使勁兒咬了兩下舌頭,再深深吸了一口氣,洪濤終於把那些胡思亂想從腦子裡趕了出去。
“太重要了!太重要了!我表妹一家人多虧了洪師傅的提醒才免了一場大災啊!幸虧她們聽了我的、幸虧聽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一輩子都報不完的恩!”
白女士的情緒變化非常大,剛才還是端莊的貴婦呢,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洪濤的手,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眼睛裡還帶著淚花,越說越哽咽。
“那就好、那就好……您先別激動,我也不是神仙,您表妹一家人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不知道呢,要不您先和我說說?”我不是牲口!我不是牲口!我不是牲口!洪濤使勁兒默唸了好幾遍口訣,才把蠢蠢欲動的衝動壓了下去。
太折磨人了,光用腳踩還不夠,還得抓著我的手引誘我。好言好語的就已經有很大殺傷力了,現在又玩梨花帶雨,這不是成心考驗人呢嘛。
“是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白女士讓洪濤這麼一說,也意識到這麼說話是有點太唐突,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藉機平復了一下情緒。
原來白女士的母親還在世,不過不是跟著她過,而是去了美國和白女士的表妹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