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輕輕笑道,“玉環,你想多了。”
說罷,他抬頭指著當空的郎月,低沉而毅然道,“玉環,上元明月作證,蕭睿與玉環這一生不離不棄,生死不渝!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也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們!”
蕭睿的眼神柔和而堅毅,神色淡然而執著,少女抿了抿嘴唇,輕輕地依偎過來,“蕭郎,奴這一生,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只要蕭郎不棄奴就好……”
上元夜的狂歡整整持續到黎明才算結束。紅日初升,驅散著滿城的煙塵。歡樂的氣氛還未淡去,楊家的少爺楊華卻患了急病臥床不起,額頭滾燙,渾身乏力痠痛。
楊華無法陪伴少女入蜀了。少女再也等不及,決定孤身一人入蜀。可就在少女收拾好行李帶著一個僕從準備啟程的時候,蕭睿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熟悉他的人大吃一驚的決定:放棄今年的科考,陪伴少女入蜀探母。
之所以做出這種決定,因素有三:其一,他不放心楊玉環獨自入蜀;其二,他再三權衡思量,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一點把握,科考必考的那些經史子集之類他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去參加科考完全是自討沒趣;其三,李琦的盛情“邀請”。他不願意成為一個閒散皇子的娛樂道具和讀書花瓶,那樣對他來說就是跳入牢籠,哪如自己現在的生活來得愜意。
蕭玥得知,差點沒氣暈過去。跪坐在蕭睿的書房裡,爹啊娘啊地嚎啕大哭了好半天。王波在一旁越勸,她哭得越起勁。王波無奈,只好苦笑著溜走。蕭睿無奈地跪坐在姐姐身邊,耐著性子給蕭玥解釋著,自己如何如何科考沒有把握,如何如何沒有準備好,自己這一年裡一定刻苦用功溫習功課,等明年去長安參考云云。
無奈蕭玥總是不信,她認定了蕭睿是兒女情長,為了楊玉環放棄自己的前途。在她看來,那可不僅是蕭睿一個人的前途啊,那可是蕭家重振的全部希望啊!
蕭睿說得口乾舌燥,蕭玥還是掩面哽咽。
秀兒遞過一條溫熱的面巾,小聲道,“少爺,擦擦汗吧。”
蕭睿接過面巾,這才發現,在這春寒料峭地季節,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擦了一把汗,又把面巾遞給了秀兒,他俯身握住蕭玥的手,“姐,那些子曰詩云地我真是不太懂,你要一定要我去,其實是要讓弟弟出醜。”
蕭玥哽咽著哼了一句,“少糊弄我。”
“姐,不就是晚一年去參加科考嗎?我今年才17歲,明年才不過18歲。與其今年沒有任何把握,不如明年做好充分準備……呵呵,姐你放心,明年我一定給你拿個狀元牌匾回來,好不好?”蕭睿輕輕扯著蕭玥的衣襟,隱隱有些“撒嬌”的模樣,這讓侍候在一旁的秀兒看得有些發呆。
蕭玥破涕為笑,梨花帶雨的臉上掛著一絲失望,笑罵道,“你就是會哄騙姐姐!哼,明年拿不回狀元牌匾來,看姐姐不收拾你!”
見蕭玥終於答應了,蕭睿心裡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雖然自己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做主,但他還是不願意讓唯一的親人,待自己如同母親一般的姐姐因此傷心生氣。其實,蕭玥又不是小孩子,哪裡是“哄哄”就能擺平的?只是她感覺自家兄弟主意已定,自己再強行反對只會破壞姐弟情分,這才借杆子下臺罷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嘆息,一個前程遠大的少年才子就這樣愛美人不愛功名,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將大好的前途棄之不顧。沒有人相信,一個享譽洛陽、與李杜齊名的少年才子,竟然會不懂經史子集?人人都以為,有皇子的眷顧,有這鵲起的名氣,有滿腹的才學,蕭睿中舉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即便是蕭睿一舉奪魁中了狀元,也不會有人奇怪。
少女親耳聽到蕭睿的決定,先是大吃一驚,繼而又有些欣喜。她畢竟也不過是豆蔻年華的年紀,兩人正在情濃之際,能有蕭郎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