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拉開車門,看到副駕座上的一袋飲料和零食,眼睛彎了起來:「噫……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有點距離。」他看著她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哪裡?」
「學校。」
周覲川說的是他的大學,他當年就讀時的老校區在衍城下面的一個縣級市。原本開車過去只要一個多小時,這幾天臨近除夕,出城的私家車驟然增多,他們在高速收費口前排了有快二十分鐘,眼看著身側的人越來越不耐煩,時櫟拿了一片薯片遞到他嘴邊,笑眯眯提議:「換我開?」
駕駛位上的人搖頭,躲開了她的動作,臉色稍微緩和:「不用。」
「現在學校應該放假沒什麼人了吧?」她換了閒著的那隻手,擱到他腿上輕輕推了下,「我們進得去嗎?」
「能。」周覲川下意識抬手附上了她的,十指交叉,緩緩糾纏,「平時有學生的時候反而外人不能進去參觀,這個時候剛好。」
「我還算外人嗎?」她轉過臉來,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明媚一笑,「我可是家屬啊。」
周覲川看著她的臉,也沒忍住笑意,手上的力道又不著痕跡地重了些。
「嗯,是我連累你這位家屬了。」
前面的隊伍終於動了起來。
到了地方,周覲川下車進大門前的警衛室裡登記。裡面披著軍大衣的大爺叼著煙往車裡瞄了一眼,抽出來個本子給他。他填好,回來將車開到裡面停穩,叫那位已經睡眼惺忪的家屬:「下車。」
時櫟揉了揉眼睛,慢吞吞推門下來,被冷空氣迎面吹得一個激靈。
她臉頰被剛剛車內空調烘得還是粉的,人穿著厚厚的棉服站在風裡,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看起來又呆又萌。
周覲川把她拽過來,將她的圍巾又圍了兩道。這下眼前的人徹底沒有脖子了,跟在他身側,像只圓圓的企鵝。
他牽著企鵝穿過光禿禿的林蔭道走了半天,到了東區的圖書館,門前一路之隔是他們學校最出名的墅湖,每年暑假時都有很多遊客來觀光,這個季節的景緻雖然不如夏天,但湖間的蒼松蔥翠,銀裝素裹,另有一番味道。
兩人沿著湖邊的小路慢慢走著。時櫟逐漸精神了些,觀望一番後,扯了扯他的手指:「這裡是不是有你的美好回憶?」
周隊長老老實實想了想:「還行……也沒有多美好吧。」
「談戀愛了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談了。」
「初戀?」
「嗯。」
「多久?」
「半年吧。」
「當時你也牽著她的手在這條路上散步?」
「沒有。」他皺眉,「學校裡面有規定,誰敢這麼明目張膽。」
她微微笑:「那學校外面你就敢了?」
「…………」
「學校外面不止可以牽手呢是吧?」
「…………換個話題。」
「好。」她乖巧應了聲,繼續發問,「那你帶你前女友也回來這裡了嗎?」
「………………」
「你一共回來過幾次?」
「………………………」
「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沒辦法了嗎?」時櫟拽著他停住,「一會兒我就去問門衛大爺,他一定什麼都知道。」
周覲川哭笑不得。
「別給大爺添麻煩了。」他用力握緊她的手,直到她開始掙扎,「一個,就你一個,行了吧。」
時櫟皺眉笑著推他的胳膊,怎麼推都紋絲不動:「周隊長,你這不行啊,說不過就動手,這是不是你潛意識裡家暴傾向的早期徵兆?」
周覲川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