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啊?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回去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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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時櫟還是獨自缺席了下午的活動。
天氣晴好,山間的空氣凜冽又清爽,她一個人在下面的咖啡館賞了會兒山景,才回到酒店。
她刷卡,推開門,走進來,兩張床上各自一張淺粉色的信封。
時櫟拿起來看了看,信封是封好的,封面上的字跡清秀:「to奚顧」。
她捏著信封在另一隻手心上拍了拍,踱步到南裳床前看了眼,跟她信封上的內容一樣,只是筆跡不同,像中學生寫的,要可愛圓潤許多。
時櫟坐在沙發上略微思索,拆開了信封。
滿滿三頁信紙,她先翻到最後看了落款:「奚顧,新年/2019」。
她大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每年星娛年會的一個例行環節,類似於給未來的自己一封信這個意思。
手裡捏著這幾張紙,時櫟心情有些微妙。
寫信的人在寫下這些字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一年後自己會沒有機會看到這封信,以及,還要被佔用著她身體的另一副靈魂偷窺。
時櫟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看這封信。遲疑半晌,她輕輕展開了信紙。
身後的落地窗外暮色漸沉。
房間內的人安靜垂眸讀著手裡的信,許久,她抬起頭,神色不明地折起那幾頁紙,塞回了信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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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黃昏,廣場舞的時間。
陳艷芬換好了衣服正拿著扇子準備出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一邊對著鏡子理著絨面領口上的翻花,一邊接起來:「幹嘛?沒錢了?」
電話那頭聲音無奈:「我什麼時候管你要過錢?」
陳艷芬哼了一聲,話裡有話:「你還不如管我要錢,就也不至於十天半月給我打一個電話。」
「我工作忙。」
雖然這話單拎出來很像罵街,但從陳女士的角度說出來還真就不是:「你媽很閒?」
對方似是嘆了口氣:「你再這樣我掛了。」
陳艷芬從鏡子前站直,原本氣定神閒的神色緩緩斂了起來,取而代之是一副平靜得有些沉鬱的面孔。
「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今天要加班?」
電話那邊停了片刻:「嗯。」
她也有一瞬靜默:「快過年了。」
「嗯。」
「還是一個人回來?」
「您說呢?」
「那就別回來了,看你心煩。」
聽筒那邊低聲苦笑了聲:「行。我有多遠躲您多遠。」
陳艷芬又沉默了少頃:「下週回來吃飯吧?」
「嗯。」
「小心點。」她最後囑咐。
「好。」
掛了電話,陳艷芬拎著扇子走回客廳,默然不語。
一旁老周從報紙上抬起頭來,疑惑道:「怎麼不去跳舞了?」
陳艷芬坐到沙發上,沉著臉色:「你兒子,今晚又要去執行任務了。」
「哎,你看你……」老周摘下來老花鏡,轉過來給她揉肩,「這時候捨不得了,平時就少催著點他啊,催得他家都不愛回——」
「那是一碼事嗎!」陳艷芬沒好氣地開啟他的手,「他不回家到底是我催的?還是你當年非要支援他考警校當警察?」
「你怎麼又提這事……」
「你以為我愛提!」陳艷芬把扇子甩到他身上,「當初你們爺倆沆瀣一氣,現在都來怪我!」
「沒人怪你,沒人怪你!」老周知道她這會兒一點即燃,當即服軟俯身給她捋著後背順氣,毫無底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