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柔軟而安靜,房間裡靜謐得聽不到一點端倪,只有處於溫柔情|欲裡的的兩個人才知道唇瓣相觸時隱秘的聲響是多大的歡愉。
時櫟抬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附在她頸後的手也不只何時滑到了腰際,長指挑開她的衣擺,有條不紊地探了進去。
唇上的交纏也終究沒能繼續溫柔下去,與掌心下的動作一樣,愈演愈烈。
這個吻結束時身上的人乖順地伏在他肩上安靜呼吸。周覲川慢條斯理地給她逐一把衣服拉好,又低頭在她脖子上吻了好一會兒,最後低聲提議:「去我家?」
時櫟閉著眼睛笑:「這個時候讓我去你家了。」
他在她腿上拍了一下:「什麼時候不讓你去了。」
時櫟卻搖了下頭:「累,不想動。明天再說吧。」
隔天,除夕。
時櫟雷打不動中午起來,肚子感覺好多了,但人又好像有點涼到了,起床後嗓子一直癢得想咳嗦,怎麼喝水都壓不住。
她拎著箱子過來時留給兩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向周隊長匯報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接受了他對於這幾日的鄭重囑咐,最後兩個人纏著膩歪了會兒,戀戀不捨地分開了。
周覲川心裡還是覺得對不住她,但時櫟已經覺得這個除夕很不孤單。懷裡有狗,手機那頭有人,每隔十分鐘就發過來一張包得歪歪扭扭的餃子或是一條對春晚的實時評論,嚴重幹擾到了她打排位。
她間歇性地敷衍回上幾個字,抬腿踢了踢在地毯上正咬著球的砂糖:「你爸真煩。」
砂糖回頭看看她的表情,分明一點也不像厭煩,怎麼看怎麼是享受。
它埋頭繼續咬它的球,心裡嘀咕一句:「呵,女人。」
睡前時櫟吃了感冒藥,這一覺很沉,到第二天醒來她覺得身體輕快了許多,下午時開車去了一趟奚顧家。
砂糖記得她走的時候說很快就回來帶它出去玩,可它巴巴等到天黑她才回來,進門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看到她坐在沙發上開始脫外套,砂糖急了,咬著她的褲腳往出拖:「女人,大過年的,你怎麼可以食言?」
她靠在沙發上望著棚頂怔了半晌,手伸進兜裡,摸出來一隻鋼筆。
黑色的,磨砂質感,做工和品相都屬上乘。
她握在手裡半天,一片昏暗寂靜的房間裡突然緩緩流淌出聲音。
起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隔了許久,一道低沉的陌生女聲冷冷響起:「到這裡就可以了。」
數秒之後,是道禮貌卻疏離的男性聲音:「晚安。」
砂糖愣了愣,疑惑地四處張望,彷彿想要尋找聲源。
沙發上的人閉上眼睛,神色陰沈地揉了揉眉間。
門鈴在這時響了。
第70章 柒拾
時間倒退回除夕那一天。
周覲川出了電梯拿鑰匙開門。陳女士聞聲趕過來, 默默打量他半天,不死心地確認:「你一個人?」
他面露無奈:「您今天早上不是剛問過一遍?」
陳女士站在門前略微沉思,或許是想到又過了一年這個兒子雖然還是頂不爭氣但好歹也出息了一回起碼外面有個人選了, 嘆口氣,神色遺憾, 勉勉強強:「行吧。進來吧。」
今年周老爺子不在, 大家各自在小家裡過除夕。
一家三口的春節祥和而寧靜。周覲川跟他爸在書房裡下棋, 陳艷芬端著水果進來站旁邊看了半天,幽幽道:「過年真好,還有人回來陪你下棋。唉, 什麼時候能有人回來陪我聊聊天呢。」
周建國從老花鏡後面抬起眼睛, 不解風情道:「我陪你啊,一會兒結束了我陪你聊。」
陳女士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