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誰可以懷疑？他看了看正手腳麻利地替他打掃房間的藍小姐，她沒有任何動機，也沒有這個能力；最可疑的&ldo;狸貓&rdo;被證實已經犧牲了，他也可以排除；當然了，自己也可以排除，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健康得很，不會殺人之後完全忘記；這樣一來，剩下唯一的清白之人，就只有楊炳新了。

這傢伙會是&ldo;兇手&rdo;嗎？這可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他實在無法對楊炳新進行判斷，便問藍小姐：&ldo;你說，楊炳新可靠嗎？&rdo;

藍小姐很吃驚地望著他，但很快便嗔道：&ldo;你那多疑的毛病又犯了，楊炳新是個死心眼兒的人，就算我們都動搖了，他也不會。&rdo;

是這樣嗎？要想消除這個懷疑，他發覺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直接面見上級領導‐‐只要他們還活著，就能幫他證實楊炳新的忠誠，或者背叛。

今天要辦的事情還很多，他得先把藍小姐送回交通飯店，兇手每次都是在夜裡殺人，白天她待在飯店裡不會有危險。至於面見領導的事，只能等和楊炳新見面之後再做打算。

時間不早了，他們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不想，安德森卻帶著幾名巡捕將他堵在門口，那模樣得意得像個暴發戶。他說：&ldo;你的事發了，乖乖地跟我回去吧。&rdo;馮九思說：&ldo;你吃錯藥了，什麼事發了？&rdo;安德森大笑道：&ldo;昨天夜裡有人被殺，我懷疑這件事跟你有關係。&rdo;

二十一、從&ldo;大象&rdo;身上搜出了三樣東西

來到警務處，安德森帶馮九思去見處長，匯報死者在今早是如何被發現的，他又是如何發現死者昨晚曾經出現在馮九思家中，以及他如何跟蹤調查此事等等，除了為自己表功，主要還是想將這起兇殺案坐實在馮九思身上。

走進停屍房，馮九思發現&ldo;喜鵲&rdo;的遺體已經被組織上派人領走了，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隨即便認出腰繫皮圍裙，面戴口罩，正在給&ldo;大象&rdo;做屍體檢查的那個人正是周孝存。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周孝存會搜出什麼東西來，因為昨晚他已經掏空了&ldo;大象&rdo;的衣袋。

警務處長很客氣地說：&ldo;周先生，您這樣的專家肯親自出面真是太好了，有什麼發現嗎？&rdo;周孝存先是禮貌周到地對馮九思和藍小姐點頭打招呼，然後才說：&ldo;線索很多，這個人的身份不難判斷。&rdo;他拿起已經掏空了棉花的棉襖，指著撕開的衣領說：&ldo;在這裡邊，他藏了毒藥。&rdo;說著他開啟一個小小的錫紙包，裡邊是些粉紅色的砒霜。他又拿起一隻鞋給他們看，鞋底已經被割開，中間夾著兩張鈔票，然後他又動手割開另一隻鞋底，發現裡邊藏著一張摺疊得很小的紙片。

馮九思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是黨證之類的東西，但等周孝存開啟來給大家看時，才發現這是張日本人發的&ldo;良民證&rdo;。

周孝存冷口冷麵地說：&ldo;&l;良民證&r;偽造到這個程度很不簡單了，但它是木刻雕版印刷，不是鋅版印刷，所以，這只是本地的偽造手藝。&rdo;眾人點頭，他又道：&ldo;這些&l;紅砒&r;足以致人死命，把它藏在衣領中，必定是準備在危急時刻自殺用的，但這種東西只有&l;中共&r;會用，我們的人用的都是美國人提供的氰化鉀。 &rdo;眾人又點頭，他接著道：&ldo;從這兩張鈔票上看，一張是五元的法幣，一張是兩元的聯銀券，這應該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撤出本地時使用的經費；有兩元聯銀券，不論是坐車還是坐船，都可以讓他離開城市進入鄉村，因為鄉村地區目前仍然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