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美色也難移。
江辰一拱手:“在下不敢,告辭。”說罷,袖子一甩,帶著三分瀟灑七分桀驁,轉身就走。
嘿!他也拽起來了。我眼睜睜看著局勢迅速惡化,後背有點發涼。
江辰一抬步打算揚長而去。我連忙小碎步跟上,拉著他的胳膊低聲道:“江辰,她是郡主,別惹事,快去賠個不是。”
他看著我,郎聲道:“郡主又如何,命好生在富貴家,不見得比別人多一隻眼睛,脾氣倒是多了不少!”
我這裡做低伏小的低聲細氣生怕郡主聽見,他倒好,聲音清朗,惟恐郡主聽不見!
我嚇的回頭看了一眼小郡主,她那張小臉,顯見已經綠了。她身後的丫鬟都慘白著臉,呆呆的看著江辰,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我暗暗吸氣,牙疼。
江辰拂袖而去。
這廝敢情是對我拂袖而去慣了,竟敢在小郡主面前也使這一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倒吸一口涼氣,一邊牙疼,一邊佩服。
小郡主在後面厲聲一喝:“你給我回來。”
河東獅吼讓我耳膜一震,江辰卻似沒聽見,繼續闊步前行。
我趕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情急之下,我隔著衣袖狠狠掐了他一把。的
他橫我一眼:“你摸我做什麼?”
我臉上一熱,飛快的將他袖子甩開。掐和摸,區別很大,意義也截然不同,但此刻決不是對他解釋摸和掐的區別的時候。
他突然展顏一笑,柔聲道:“小末,你想吃什麼,咱們去後山釣魚烤烤?”
這不是故意氣那位郡主嗎?我咬著牙直抽氣,想把他烤了吃!我暗暗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想幫那個小丫頭,這下倒好,把自己和江辰也給賠裡了,指不定一會連師父都連累了。
正想到這,迎面走來兩人,我一看是師父和雲洲,頓時急出了虛汗,師父叮囑過要和朝廷裡的人保持距離,這下可好,我自動送上門去不說,還被門給夾了。
師父擰著眉頭,遠遠的就開始問:“怎麼回事?”
“師父,這個,說來話長。”
我正打算彙報來龍去脈,小郡主已經“噔噔”的走了來。
“子昭,你來的正好,逍遙門竟然出這樣的人物!”
我看著雲洲對著小郡主微一施禮,明白過來,原來,這兩人認識。原來,雲洲已經有了字,子昭。
雲洲的唇邊掛了一抹淺笑:“郡主,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他的笑容因為少見而格外的好看,象是千里冰封的雪山上,纖雲散盡的一輪皓月,清輝萬里。
可惜,他不是對我笑。我澀澀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象是堵了東西,沉甸甸的。
小郡主一指我的鼻子,哼道:“讓這野丫頭說!”
我愣了愣,心頭起了火星,別人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我最忌諱的就是這個“野”字。饒我再好的脾氣和涵養也忍不住了,冷冷道:“沒什麼可說的,郡主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們沒話說。”
郡主一跺腳:“子昭,他們兩個欺負我。”
我聽著“子昭”兩個字,再看著小郡主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表情,心裡有股酸意直竄鼻子。他有了字,卻從沒告訴過我。而小郡主的表情,分明帶著撒嬌的意思。看來兩人的關係也不一般,搞不好,小郡主就是為了來這裡和他相會才特意來給遠照大師賀壽的。
“郡主息怒,這兩徒弟我帶回去教導,告辭了。”師父很護短,拉著我和江辰就走,將雲洲扔下收拾亂攤子。也好,反正他們是老相識,慢慢敘舊吧。
我酸溜溜的跟在師父身後,突然覺得不對,自己這是吃的那門子醋啊!唉,打住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