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面對袁紹爆喝不由懵逼,這明明是要聲討郭圖,你幹嘛斥某?
“主公。”
許攸還想說什麼,逢紀給他來個更狠的一刀,道:“主公,郭長史的事暫且不提,某隻是好奇子遠兄是如何從十數萬晉軍中殺進下曲陽,更令人驚訝的只有他跟郭援兩人?難道晉軍都是草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晉軍是不是泥捏的,袁紹心裡自然有數,腦海裡的懷疑再也壓制不住,冷冷問道:“是啊!說說你是如何殺進來的?”
“某,某……”
許攸一時間無從辯解,難道說是劉備被自己的威名所駭,把自己放回來的。
許攸知道這說不通,別人不知,袁紹還不知嗎?自己數次設謀致劉備與死地,劉備得有多大心胸才能放了自己。
開始許攸還有疑惑,如今似乎漸漸有些明白,原來劉備是想借刀殺人。
許攸正想辯解,一直陪侍在袁紹身邊的孟岱出言道:“子遠兄若不願說,主公,何不召見郭援,讓郭援說說看。”
“好,召郭援來。”
袁紹目光冰冷的看著許攸,對其失望至極。
田豐作為局外人自然看得出袁紹對許攸的殺心,田豐知道袁紹殺許攸,絕不是因為這樣的小事,恐怕沮授被囚也不是因為其子被俘吧!
袁紹與袁術乃親兄弟,親兄弟之間尚且反目,何況沮授乎?沮授有子可以繼沮氏香火,於情於理沮授都會死於義。
袁紹究竟為什麼要殺沮授跟許攸,田豐突然意識到關鍵處,按理說他田豐更討人厭,絕不是因為袁紹的喜好,沮授跟許攸就該死。
郭援很快進來,當下將被晉軍俘,許攸大罵劉備,劉備卻將許攸關起來,而後又將二人放出來。
郭圖為避嫌不說話,逢紀卻不可以,問道:“這幾日,你可曾天天與許子遠關在一起?”
郭援低頭道:“不曾,某與子遠先生單獨關在一起。”
逢紀又問:“晉軍待爾等如何?”
郭援道:“晉軍給某治傷,每日好菜招呼著,臨走前還歸還某之甲械及戰馬,至於子遠先生處,某不知。”
“住口,孺子安敢害某。”
許攸聽不下,忍不住爆喝,隨即對袁紹道:“本初啊!這分明是大耳賊的離間計,你可不要中計啊!某曾為你幾次刺殺劉備,劉備焉能放過某,他這是借刀殺人之計,借刀殺人吶!本初,想你我數十年恩情,難道還不及這黃口孺子的妄言嗎?”
許攸說到動情處不由流下淚來。
袁紹亦黯然,逢紀見時機已到,喝道:“許子遠你說郭援胡說八道,某且問你,你是不是被晉軍俘虜?是不是劉備放你回來的,劉備又為何放你回來?”
逢紀作為跟許攸一般地位的元老,他的喝問讓袁紹重新升起殺心。
許攸面對逢紀喝問,回答不上來,因為郭援真沒說謊。
逢紀又道:“許子遠,某隻知道你愛財如命,平時多貪腐,沒想到今日為了活命竟胡說八道,真不知道你那句話是真的。”
“逢元圖,你血口噴人。”
許攸被逢紀刺中痛處反喝。
袁紹突然想起出徵前審配給他的書簡,那裡面是許攸子侄貪腐的證據,袁紹以許攸在廣陽前線沒有發作,如今兩痛俱下,擺手道:“子遠,非某要殺你,實在是你太傷某心,太失某意了,汝放心,某會讓審正南把汝子從牢中放出的。”
許攸聞言一愣,沒想到他在廣陽給袁紹賣命,袁紹卻對他在鄴城的子侄下手,心灰意冷下道:“本初,某為你賣命二十餘年,竟是如此這般下場嗎?本初,汝心何在?汝心何忍?”
許攸的哭訴讓袁紹心煩意亂,一時間殺與不殺又難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