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托馬斯站了起來,糕餅屑灑了一地,“怎麼回事兒?他們找到了嗎?”
那個男子搖搖頭,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慢慢地緩過氣來。“在一片灌木叢裡,”他大口喘著氣說,“看起來好像有人在那裡搏鬥過。樹枝都壓斷了。”他挺直身子,說,“我帶你過去。”
喬治放下茶杯和烤餅,跟著走了出來,托馬斯著手調集相關人員。喬治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問道:“你是斯卡代爾的嗎?”
“是啊,我叫雷·卡特爾。愛麗森的舅舅。”
喬治想起來了,他就是珍妮特的爸爸。“距離我們找到狗的地方有多遠?”喬治一邊問,一邊邁著大步,不然就趕不上這位村民。他長得很敦實,沒想到能走得這麼快。
“直線距離大約有四分之一英里。”
“看來要到那兒確實還得走一陣兒。”喬治輕聲說道。
“從小路上還看不見,所以我們第一次穿過灌木林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卡特爾說,“還有,那個地方也不顯眼。”他停了一會兒,轉過身指著身後的斯卡代爾莊園主宅第,“你看,那就是莊園主宅第,”說完又轉過身,“那兒有一片地,一直走過去就是發現狗的那個樹林,再往前就是斯卡萊斯頓。”他又一次轉身說,“沿著那條路就可以走出山谷。你看那兒,”他指著莊園主宅第和綁那條狗的林地之間的一片樹林說,“就是我們正去的地方,這是條死路。”他環視著高聳的石灰石懸崖和淒涼陰沉的天空。
喬治眉頭緊皺。他覺得那人說得對。如果愛麗森被綁架的時候她正在灌木林裡,為什麼狗卻被綁在了距離那裡還有四分之一英里的林中空地裡呢?如果她是在林中空地裡被綁架,而當時並沒有反抗,只是在瞅準機會逃跑時才發生了搏鬥,那麼他們在山谷的這條絕路上幹什麼呢?這是另外一個需要搞清楚的問題。他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雷·卡特爾走向那片狹窄的樹林。
這是一片山毛櫸、白蠟樹、埃及榕和榆木的混合林,比前一天晚上他們去的那片林子種植的時間要晚一些,樹比較矮,樹幹比較細。樹與樹靠得很近,枝枝蔓蔓組成了一道稀疏的屏障,幾乎看不見後面的東西。下層的灌木濃密粗壯,沒有現成可用的入口。“從這兒走。”卡特爾說,同時斜著向一個很隱蔽的口子走去。這個口子位於一些蕨類植物和帶刺灌木的紅綠相間的葉子中。他們一走進去,頓覺光線陰暗,幾乎有些看不清楚,喬治明白了為什麼第一批搜尋人員會漏掉一些線索。他對這一帶環境的複雜程度還沒有充分的認識,所以沒有意識到在搜尋的過程中漏掉一個像人的身體那樣大的東西也是很容易的——真是天理不容啊。他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之後,漸漸能夠看清樹之間的灌木。腳下是踩得黏糊糊的枯葉。“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給莊園主說,這片灌木需要剪一剪枝了,”卡特爾一邊低聲嘟噥著,一邊把低矮的接骨木的枝丫撥開,“即使‘高峰獵隊’一半的人在這裡消失,你都可能看不見。”
突然,他們與一些搜尋人員不期而遇。三個警察和一個小夥子正站在小路的拐彎處。那小夥子看起來不超過十八歲,像卡特爾一樣,他身穿緊身皮上衣和一條燈芯絨褲子。“好吧,”喬治說,“哪位給我和托馬斯先生說說你們在這兒發現了什麼。”
一位警察清清嗓子說:“就在前面,長官。有一支搜尋隊伍今天早上已經經過了這裡。但這位卡特爾先生建議我們再看一看,因為下面的灌木非常濃密,就像……”他揮手讓喬治和托馬斯過去,其他人笨拙地向後退了退,給他們讓開路。那位警察指著小路南面灌木中一個很難察覺的空隙說:“是這個小夥子發現的。他叫查理·洛馬斯。這裡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有一排折斷的樹枝,還有一些被踩壞的小樹。就在靠裡面幾碼的地方。好像有人在這裡搏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