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變得低沉:“是我,又如何?”
林安兒瞪大眼睛,阿渡不是應該在北地嗎?他的任期是三年,她沒當過官可也知道若無朝廷宣召外官不得私自入京,何況總兵也不算什麼大官吧。
這個時候,阿渡忽然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讓人到金家來搜屋抓人,他是從北地回來的。吳皇子就在北地。
“真的有人告密嗎?”林安兒問道。
阿渡顯然不想說這些,他把林安兒“偷”出來,不是來說這些事的,他只想和她說上幾句暖心窩子的話。也就是一年來他想對她說的那些話了。
“金家的事你別管,和你沒關係。”阿渡的聲音冷下來。
“怎麼沒有關係啊,金哥哥是金家人,他是我。。。。。。”這一刻,林安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是啊,金玖是她的什麼人呢,準夫君?還是什麼呢?她又不是傻的,她當然知道她和金玖絕壁不是搭檔那麼簡單了。可這些好像不能對阿渡說吧。
月光下,阿渡的臉色也是清清冷冷,就像這沒有繁星陪伴的玉輪。
“別和我說。他是你夫君,我不想聽!”
如同碎玉斷冰一般的聲音,卻帶了狠戾,林安兒忍不住打個寒戰,她記起在八姐姐那裡聽來的關於阿渡的那些傳說,以前她不相信阿渡會那樣狠。可現在她動搖了,或許那些傳說也有真實性吧。
“我聽說你在北地殺了很多人。就連襁褓中的孩子也不放過,是真的嗎?”
阿渡沒想到林安兒會問這個問題,崇文帝信他,什麼都沒有問他;他以為林安兒也信他,也不會問他,可現在林安兒問出來了,他就覺得心口像被塞進什麼東西,很難受很不舒服。
“如果不能斬草除根,他們就會捲土重來為他們的父輩報仇,與其讓他們帶著仇恨為了復仇而活下來,不如把他們連根拔走。”
林安兒覺得阿渡說的很對,可是她卻又無法接受,道理雖是這樣,但是那些孩子是沒有罪的,為什麼連活下去的機會都不能給他們呢?
“或許那些孩子長大後不想報仇,做了好人呢?”
阿渡冷哼一聲:“你這是婦人之仁,而這是王者天下,成王敗寇,輸了的一方就要搭上自己的一切,你想過沒有,若是被長天教的那些人得了天下,那我們這些皇家血脈又會如何,只能更加兇殘。”
這個道理林安兒是懂得,她曾聽孃家人說起過,當年吳奔造反時,對待所有的大成俘虜全都斬殺,一個不留,甚至還曾放下豪言,號令北地吳軍殺入帝京,將大成皇室男殺降女為奴,如果吳奔真的打進京城,阿渡可能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話雖如此,可林安兒卻忽然覺得眼前的阿渡和她離得很遠,明明是近在咫尺,卻又似隔了天涯。
她發現她忽略了很多事,比如阿渡的身份,他那與生俱來的皇家血脈和他的尊貴與驕傲,他天生就是要成就一番事業的,成為史書上光照青史的那類人,這樣的人會拋開一切,和她一起私奔嗎?
棺材鋪裡阿渡向她表白時她是相信的,那日她假裝落水準備私奔時,她也是相信的,可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自信,阿渡或許不會那樣做的吧。
看到眼前的人兒漸漸黯淡的眸子,阿渡心裡一緊,他怎麼會這樣和她說話了,安兒還小,她只是個小丫頭,自己說這些會惹她不高興的。
“安兒,你生氣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安兒都不肯笑了呢。
林安兒搖搖頭,她沒有不高興,她只是心裡不好受了。
“安兒,我們說點別的,不說這些了,好嗎?”隔著衣袖,阿袖拉起林安兒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雖然隔了薄薄的衣袖,他還是能感受到那隻小手的溫度,林安兒的手冰冰涼涼。
聽到她輕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