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茶水涼了,也都是魏大人去親自為陛下泡上一杯,襯得他這個貼身太監,倒像是一個花瓶般的存在。 陛下這哪裡是將魏大人當成一個臣子,分明是將魏大人當成他的貼身奴僕在使。 福公公在一旁看著,多次心有不忍,想順手接過那些雜事。 魏大人那雙手,文人指骨,金貴得很,哪裡應當用來做這些雜事? 可惜,每次他一動,想幫魏大人減輕負擔時,陛下在一旁,看著他的目光不寒而慄。 可怕得很。 像是他要是敢動一下,陛下下一刻,就能直接提劍架在他脖子上。 福公公再次感嘆,真是伴君如伴虎。 “大人,這些時日,您辛苦了。” 魏枝不知他為何說這樣的話,但就魏枝自己而言,他並不覺得辛苦。 他反而覺得,能陪伴在陛下身邊的每一刻,都是一種幸福。 魏枝準備回府時,赫連鉞正在御書房同禮部尚書商量一些外邦來朝的事宜。 見他在忙,魏枝也就沒進去打擾他,自己去帝王寢殿,在外殿的那間小榻上,收拾了些自己的東西后,就出宮回自己住的地方。 在宮內待了整整十日,府外需要他去安排的事情也很多。 為了後面幾日能心無旁騖的待在赫連鉞身邊,魏枝走得有些匆忙。 等赫連鉞結束討論後,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他揮手讓人下去,心中微怒。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道回來用膳。 等到了用膳時,沒看見魏枝,福公公也暫時不在身邊,只留下了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太監和幾名宮人在一旁候著。 “魏枝去哪了?” 赫連鉞問了一句那小太監,他才出言問了一句,那小太監不知為何,整個人直接被嚇到跪下,磕磕絆絆的道: “奴,奴才,不不,不知知道,福福,公公,沒說。” “閉嘴。”赫連鉞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聽他說話,簡直頭疼。 他這一厲喝,肉眼可見的,那小太監抖得更兇了。 “出去,這裡不需要人候著。”赫連鉞冷著臉道了一句,直接將一旁候著的宮人們都趕了出去。 他一個人有些心不在焉的用著晚膳,挑挑揀揀的,幾乎沒有什麼胃口,看著這些東西,氣不打一處來。 連吃飯的慾望都沒了。 用完晚膳後,赫連鉞穿著帝王服單手撐著額頭小憩。 直到聽到不小的動靜後,他眉眼中那一絲輕微的躁才褪去。 好一個魏枝,吃著孤給的公糧,竟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懈職瀆守。 陛下冷哼了一聲,傲然起身,手臂自然伸開,神情自然的吩咐道: “更衣。” 稍虞,有一雙手開始給赫連鉞脫衣服,赫連鉞本來是放鬆的閉著眸,結果那人手才碰到他,鼻尖嗅入的不是魏枝身上常有的冷香。 不是魏枝。 赫連鉞眉眼一冷,又是哪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 他反手一擒,另外一隻手直接從一旁架子上抽出佩劍,落到來人脖子處。 結果定睛一看,是他身邊的胖太監醜福。 福公公也沒想到,他不過是聽從陛下的吩咐,想給陛下更換衣物,陛下的反應就如此之大,甚至動上了劍。 他此刻身體抖得不行,害怕自己的項上人頭下一秒就被陛下給送離家出走。 但福公公還是大著膽子道:“陛,陛下,是老奴。老奴是,是來準備伺候您更衣的。” 一個二十多歲的白白胖胖的太監,臉皺成一朵菊花,表情諂媚,對著赫連鉞說出這句話的場面,看上去有點辣眼睛。 看清楚來人是福公公後,赫連鉞沒有將手中的劍放下,反而冷著臉問道: “魏枝呢,他去哪了?” “讓他進來伺候孤。” 福公公臉皺得更厲害了,他苦著一張臉提醒赫連鉞:“陛下,您忘了。” “明日和後日,是魏大人休沐的時間,他已經出宮去了。” “得等兩日後,才能回來 。” “這兩日,就由老奴來伺候您。” “休沐?”赫連鉞皺了皺眉,看著面前這張皺成菊花的臉,心情差到極致。 他收回手中的劍,將它放回原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陛下,還要更衣嗎?”福公公撐著膽子問。 陛下現在的臉色好可怕,他害怕。 用系統021的話來形容赫連鉞此刻的臉色,大概就是:跟那在外辛苦掙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