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叫人潑了一頭一身的水,接著又叫人把我們趕出來,卻連他本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那怎麼行?說起來也太沒面子了,對吧?”
丹古瞪他一眼:“王爺,你可不能公報私仇。悠然閣的老闆是商會會長,納的稅占城中所有商家稅款的一成,對烏拉珠穆很重要。”
“好,我絕不傷他,這總可以了吧。”獨孤偃滿不在乎地笑。“行了,不說他了,來來來,介紹你認識兩個好朋友。”
寧覺非和雲深一直站在後面看著,都是含笑不語,這時聽他如此說,便向前走了兩步,拱手抱拳。
獨孤偃伸手一指,笑眯眯地說:“這位,烈火將軍寧覺非寧兄弟,這位,北薊國師雲深雲大人。”
丹古一怔,隨即大喜,笑著抱拳還禮,熱情地道:“寧將軍,雲大人,真是貴客臨門,不勝榮幸。請請請,快請進。”
獨孤偃得意地對寧覺非和雲深擠了擠眼,又對丹古說:“我昨天就是見到了寧將軍和雲大人,一時高興,便和寧將軍出去痛飲一番,結果回來晚了,寧將軍也跟我們的遭遇一樣。”
丹古一聽,不由得哈哈大笑:“那位淡老闆確實有點小脾氣,雖然只是客棧老闆,卻也算得上富甲一方。他喜歡清靜,對那些吵鬧的客人相當討厭,無論是誰,都是要攆出去的。不過,這樣也好,不然的話,寧將軍和雲大人不是就不來寒舍了嗎?我也就無緣與兩位相識了。”
“對對對。”獨孤偃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想見他們,就帶他們來了。走,寧兄弟,雲大人,咱們進去。他這個窩雖然比不上悠然閣,不過也不錯了,住著還是蠻舒服的。”
“是啊,寒舍簡陋,還請寧將軍和雲大人不要嫌棄,在這裡多住些時日。”丹古熱情地笑著,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叨擾了。”雲深拱手還禮,這才緩步走進門去。
他病體未愈,經過這麼一折騰,熱度又升了上來。待到與丹古寒暄畢,被管家領到後院的客房時,他感覺很疲憊,有點支援不住了。
寧覺非見他滿臉倦意,立刻伸手撫上他的額,感覺仍有些低熱,不由得擔憂地說:“你先躺著歇息,我去替你煎藥。”
“嗯,好。”雲深微微一笑,也不再硬撐,便躺了下去。
丹府只有悠然閣三成大小,格局也遠遠不如,但其中也有小湖,水色映著青天,伴著岸邊的胡楊樹,景緻也很迷人。
寧覺非住的這個院子就在湖邊,是整個府裡風景最好的地方。他坐在湖邊樹下,嬌俏的小丫鬟拿著團扇,輕輕扇著爐子。
藥香很快就充斥了整個院子,寧覺非守著藥罐,細心地看著火候。一旁的丫鬟十分驚訝,對這個天下知名的大將軍居然親自煎藥很感意外,卻也更加仰慕。
寧覺非照顧著雲深喝了藥,讓他睡下,又拿著他開的新藥方出去抓藥,順便帶著那日松出去,替他買些新衣服。
其其格的衣服首飾不少,獨孤偃很大方,並未扣留,讓人全部送了過來,但那日松的衣服卻只有兩三件,都是粗布所制,少年的身體長得很快,那些衣褲已明顯偏小。寧覺非看不得這些,便順手給他買了不少細紡棉布所制的新衣。
那日松非常開心,換上一套新衣,又把舊衣珍而重之地放到包著其他新衣的包袱裡,緊緊提在手上。
寧覺非自然由著他去,見他看什麼都覺得有趣,便也陪著他去瞧瞧。有攤子在賣酸奶,那日松站那裡呆呆地看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寧覺非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掏錢替他買了一碗,輕輕撫了撫他的頭,溫柔地問:“想家了?”
那日松點了點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漸漸地忍耐不住,矇住臉失聲痛哭。
寧覺非伸出手去,將他拉過來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