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揮軍屠城了。
倉亭北門通往黎陽的大路官道上,我和胡車兒帶著最後的五百親兵,把大路兩邊所有可以找到的砍伐的助燃物堆起足有兩丈高,三丈遠。士兵上身穿的牛皮鎧甲、旗幟、內衣都扒了下來扔進面前的柴堆。胡車兒又帶人在上面澆上一層桐油。他自己也把鎧甲和內衣脫下來扔進柴堆,精赤著上身,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站在那像鋼澆鐵鑄的半截塔樓。汗水從脖頸流過他黑黑結實的胸膛,匯聚在胸前胸肌的夾縫處,流進褲腰裡。胡車兒是個愣頭青,他可不管張遼,許褚的,哥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撤退,拉這個臉就像是死了親爹。照他的意思,怎麼著也要跟張遼幹上一架再走。就這樣跑了太窩囊,而且殺人也沒殺過癮。
“公子,要不我領著這些人在跟張遼狗賊周旋周旋,你先走著。別回頭讓人家笑話咱河北軍沒種那就——就壞了。”胡車兒近乎哀求的說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怕人笑話,他就是想跟張遼許褚打一場,死了,也死的轟轟烈烈的,不願意這樣做縮頭烏龜。可是現在也沒時間給他做政治工作,我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你少廢話,還聽不聽將令啦。”胡車兒憨笑道:“我隨便說說的,公子你別生氣,我聽就是了。”
我這裡下令點火,張遼和許褚的騎兵已經露頭出來了。馬上的人影像黑夜的蝙蝠般飛掠過來。我冷笑道:“點火上馬,準備射他一輪。”
一百幾十個火摺子扔進桐油裡,大火頓時沖天而起。初起時還可以隔著火光,看到張遼和許褚,跑在最前面的身影。等他們到了近前,就完全看不到了。
寬闊的官道上燃起火焰,足足有十幾丈高的火牆阻擋了曹軍前進的步伐,不過還是有冒死衝入火海的勇士,但他們都被無情的火焰吞噬掉了,在火海中翻騰、掙扎、最終化作了助燃物,成為火焰的一部分,使火焰更大了。胡車兒罵罵咧咧的坐在馬上道:“孃的,燒不死你們,一群混蛋。給你們來點厲害的。”他一揮手,身後五百名上身精赤的親兵,立即把扯滿弓弦的箭矢射入火中,他們也不瞄準,根本看不見,就這麼胡亂射。射箭的結果引發了慘叫,也引發了對方的弓箭還擊,親兵中立即有幾人中箭倒地。
白色的煙霧四下瀰漫開來,胡車兒擦著汗喘息道:“公子,我們撤吧。”我揮揮手:“五百親兵,跟著向黎陽奔去。”身後,火焰在陽光裡像萬千歡舞的精靈般升騰著——
許褚正帶領著他的騎兵走在蜿蜒的大路上。他鐵青著臉,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身後計程車兵。本來就透出兩道兇光的眼睛,此刻瞪得像一對銅鈴。一張大嘴咧到脖子後面,鼻子裡噴出的渾濁氣浪,把絡腮鬍子吹動起來。這時,隊伍裡沒人敢跟他說話,士兵們都瞭解這位將軍的脾氣。心情惡劣的時候,喜歡拿別人出氣。
雖然這場仗表面上看是一場勝仗,但,許褚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攻打這樣的一隻敗兵,竟然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自己的老友張遼,大漢朝蓋世名將張文遠居然受了傷。最可氣的是,最後竟然讓人家全師撤退,死的人連一千都不到,這他孃的,讓他怎麼受的了。想想就難受。簡直抬不起頭來見人了。在他這半生的征戰中,從沒有這麼窩囊過
許褚一向都看不上什麼兵法戰冊之類的東西,他最喜歡和人單挑了,因為他發現自從呂布和典韋死了以後,基本上沒人是他的對手,大部分都走不過五招十招就翹了。主將翹了,手下計程車兵,就沒了打仗的心思,往往很容易就贏了。所以他對荀攸程昱毛玠鍾繇之流往往嗤之以鼻,不怎麼拿正眼看?就只會耍嘴皮子,什麼東西,江山是老子們一刀一槍打回來的,管你們鳥事,尤其是那個許攸,操***,那天我還聽到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