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戈壁沙漠內,滴水全無,若要透過這罕世的沙漠,實在極為困難,人畜每因缺水,而我斃於途中,有時風暴來襲,風沙漫天,一夜之間,能將所有人畜均埋於汐丘,更有一種巨大無比的雕烏.經常出現於沙漠上空,盤旋飛翔,乘機攫取人畜為食,猛惡異常,故欲想透過這大戈壁沙漠,端的兇險極頂!
四人由甘肅安西入疆,幸而並不需要經過大沙漠!
這一天四人到達木壘河,天山已然在望,於是四人準備下一些乾糧,將馬匹寄在一家客店中,四人就—路奔赴舊奇台,由舊奇台岔道入山。四人在山中行走而四五天,這才進入北天山境內。
這時,正是月上中天之夜,一輪明月似鏡.高掛蒼彎內,空山寂靜,只有微微的山風,吹拂著山草樹木,發出瑟瑟微晌。
何雲風問道:“宋大俠,快到了吧。”
老化子點點頭道:“快了,就在這附近!”
老化子說著便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山勢地形,說道:“我也沒有來過,只知道在這附近一帶,我們必須得費一番手腳找找呢!”
老化子話聲剛落,陡聞身左一片樹林中,有人發出“咳”的一聲輕笑。四人倏地掉頭,八道目光齊向這笑聲發出處望去,只見空山寂靜,樹影婆婆,全無絲毫跡象!四人均為武林高手,耳目都警靈異常,這人居然能在四人相距咫尺的樹林中匿身,而不為四人發覺,就憑如此輕功身手,巳非四人所能及。
老化子知道這人隱身樹林中,並未離去,便目注剛才發笑聲處發話道:“林中是何方高人?請即現身答話。”半晌,末見林裡有人答話,也末見有何動靜。
忽聞距離剛才發聲處,一丈開外的林中,又發出一聲冷笑。四人聞聲,心中均不禁一楞,知道這哼聲與笑聲同為一人所發,只是四人聞聲,立即全都目注林中發聲地方,末見絲毫風吹草動,這人如何能在八道眼光凝視不瞬之下,便移身丈外,而全無絲毫聲息,四人心中豈只是驚,而且凜然。
這人一笑一哼兩度發聲,並不現身,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但這種情形顯然是存心戲辱。何雲風與老化子皆是性氣高傲之人,如何能忍受這種戲辱,尤其是何雲風,她從小至大.二十年來,備受青龍幫中徒眾尊祟,幾曾受過人一點輕視,何況是戲辱!
何雲風首先忍不住怒氣上湧.望著樹林中發聲地方叱喝道:“什麼人,膽敢戲辱你家少爺,要是再不現身答話,休怪你家少爺要放肆得罪了!”何雲風說罷,便暗中運勁蓄勢,只要這人再不現身,立刻出手攻擊。
忽聞那人在距離剛才發聲處,五六尺遠的林叢中,發話道:“呸:別不要臉了吧!明明是個丫頭卻硬要充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呢?那套臭儒衫,能瞞得了別人,焉能瞞得了我老人家.還發個什麼狠勁!”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蒼勁有力,而且入耳清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這人內家氣功,顯然已達登峰造極之境。
何雲風聞言不禁一呆!她本在運勁蓄勢,想這人如再不現身,便出手襲擊,迫使這人現身,但這一來她可不敢隨便出手了。
這倒不是因為被這人的內家氣功驚嚇住而不敢出手,乃是因為這人居然能知道她是女兒身,而且這人輕功身法也太以玄妙,在這種月明如晝、八道眼光注視之下,竟然不露絲毫跡象,連換三處地方發聲,簡直形同鬼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從這人的幾句話中,何雲風已斷定是友非敵,故未曾出手襲擊,不過這人的語意中,雖無惡意,但卻老氣橫敘.何雲風頗感不滿,芳心暗道:“你既已知我是女兒身,當系與我熟識,或有淵源之人,看情形,或者連我此行天山目的,也都知道,既如此又為何不肯現身說話,你這究竟是何意思?”
何雲鳳想到這裡,明亮的眼珠兒忽地骨碌碌一轉,便想好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