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中雁柴宇春名列崆峒五老的老二,一身內外功力俱是已臻化境.出手遞招,不僅是快速絕倫,而且招術變幻莫測,令人難防。
以雲中雁柴宇春在武林中的聲望地位,對付一個藉藉無名的後生小輩,還不是舉手可得。可是,自從四象峰敗在肖小俠手下之後,再也不敢妄自尊大,輕視年輕人。所以,右手掌風一出,看去平淡無奇,實則變化多端,招式未到,立即變抓為點,指風下落,疾點那年輕相公左肩井xue。
這種臨式變招,懸不易躲閃。因為高手過招,躲閃騰拂都只是絲毫之差,如此才能趁機還擊。要是碰到這種臨式變招,就必然要痛失右手掌之下。
這位年輕相公功力卻是不凡,覷得近處,偏身、擰腰、錯步、旋位,口裡還笑著說道:“柴老兒!你既然認定我是冒充得主,‘蒼虛秘笈’不在此地,你老兒還要糾纏怎的?”
柴宇春一招未曾得手,既驚且怒,暴聲喝道:“蒼虛秘笈雖然不在你身上,老夫卻要治你一個目無尊長之罪。”
那年輕相公輕笑一聲說道:“柴老兒你們崆峒五老都犯同樣的—個臭脾氣,妄自尊大。你是誰的尊長?也不怕害臊。”
柴宇春只氣得怒火中燒,切齒罵道:“小賊看招!”腳下移宮換位,踏中宮,走洪門,雙手交揮,掌演“鳳凰展翅”,左右抄襲,中間自己卻是門戶大開。
這種打法,真是險而又險,從未見過。只要對方稍具功力,進向當中遞招,柴宇春非死即傷。其實這正是柴宇春的老奸巨滑的地方,他因為看到對方功力不弱,不用點詭計,難以入手,才故意賣了個破綻,搶中宮進招。只要對方出手招式一變,對方兩腳,就難逃掌下。
可是柴宇春這個算盤並不如意,那年輕相公非但不搶攻進招,而且擰身閃躲,嘴裡盡冷笑說道:“柴老兒!你休要在少爺面前使壞,你要是不規矩規矩過招,就請你當心出醜。”
柴宇春詭計又落空,更是氣得暴跳如雷,本來論雲中雁的功力,足以對付這位年輕相公。可是,由於四象峰慘敗之後,自己聲譽掃地,心中已是鬱郁難安。正好又聽說‘蒼虛秘笈’出現,貪心一幟,報仇之心再起,才不惜搬請天罡一指簡竹笙前來助陣,指望奪寶復仇。沒有想到竟是一個騙局,已是心頭火起,再加上對方又一再的冷諷熱嘲更氣得咬牙切齒,頭腦發昏。練武之人最講究的是神定氣平,如此怒氣一生,氣浮加上神躁,功力自然要減去許多。
雲中雁柴宇春一連搶攻數招,都被那年輕相公輕易而巧妙的躲過,心裡警覺一生,立即斂神定氣,雙掌運用如風,一招一招緊迫而上.招招老到,式式驚人,情勢頓時—變,只見掌影如山,呼呼勁風四溢。
那年輕相公顯然也收起了剛才那種嘻笑的態度,仗著—身小巧的輕功,在掌風中閃躲騰挪。轉眼間,兩人已經廿餘扣過去,雲中雁柴宇春一見自己對著一位年輕的後生,竟久戰不下,毒念頓起,突然提足功力準備以開碑掌的劈空掌法,硬把這青年的後生劈斃。
突然人叢中一聲長嘯,人影一閃一掠,硬從兩人當中一穿而過,一股潛力硬把兩人對拆之勢,分開兩步。
柴宇春一收掌勢,定神看去,在兩人之中,站著一位文生公子,身穿—襲藍寶長衫,頭眼文生巾上嵌一塊晶瑩白玉,手執摺扇,舉止斯文。
雲中雁柴宇春正在氣憤頭上,也沒有好聲相問,說道:“尊駕意欲何為?”
文生公子剛一現身.藍玉珍姑娘已經看清楚是苗疆鬼眼婆婆的門人碧眼書生沈奇。此人一現身,藍姑娘心裡微微一些緊張,不知道那位年輕相公,能否敵得過碧眼書生的功力。
只是為了似曾相識的原因,藍姑娘就無端地為別人耽了心事,誰知道只這一念之生,為爾後空門又增添一位長伴青燈古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