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能說出這麼沒長進的話來?!這是天子腳下,皇城根!還劫獄,你怎麼用腳後跟想出來的辦法。”
韓林笑道:“若要真個落到非劫獄不行的地步,那咱們也就別幹了。”
“六月十二問斬,今天是六月初三,也就是說咱們還有九日。”
“紀老公如今在皇城的東廠大獄當中,這裡尋常人可進不去,便是我和騾子有錦衣衛的牌子也不行。”
“不管是想去見紀老公一面,還是後面將他從獄中救出來,這其中最大的關節便在如何進東廠大獄的身上。”
韓林敲了敲桌子繼續道:“這件事咱們,如果要是咱們自己幹,肯定不能成,麻子你久居京中,可想的出什麼人能用得上?”
郭騾兒同樣將目光轉向了賴麻子,京中物價騰貴,迎來送往的花銷更是天數,他情報司的經費至少有一大半都花在了賴麻子的身上,此時就是檢驗京中情報司是否真的將這些錢花在刀刃上的時候了。
賴麻子眉毛時蹙時挑,時而點頭又時而搖頭。
兩個人知道他在腦子當中計較,也不出聲打擾。
一時間屋中沉寂了下來。
片刻之後,賴麻子豁然點起頭,對著韓林說道:“屬下想來想去,應該有一個人可用。”
“誰?!”
韓林和郭騾兒同時出聲詢問。
“五軍都督府左都督,鄭養性。”
韓林沒想到賴麻子竟然想到了這麼一個人身上,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看起來十分唬人。
但在永樂年間,五軍都督府的權利就已經被兵部架的八九不離十,土木堡之變以後,大批勳貴被一窩端,朝廷直接讓時任兵部尚書的于謙(作者按:不是王下七武海的王老爺的兒子哈)接管了京師的防務,五軍都督府徹底被兵部蓋過了一頭。
從那以後五軍都督府從朱太祖的權利中心,到兵部的傀儡,再到現如今已經成為了養老院,更是一個象徵榮譽的衙門,左右都督也成為了一項加銜,並非實職。
至於這個鄭養性,還經歷了一個非常大的事件,那就是“國本之爭”。
太子乃國之根本,神宗萬曆時,王皇后所生的皇長子朱常洛和由鄭貴妃所生的福王朱常洵爭位,長達十數年之久。
而鄭養性則是鄭貴妃的侄子,萬曆十七年,其父鄭國泰病卒,鄭養性承襲了左都督一職。
萬曆皇帝死後,留遺詔給朱常洛,叫其尊鄭貴妃為皇太后,而鄭貴妃乃是朱常洛的第一號愁人,尊她為後自然是不能甘心。
後來還是以楊漣為首的東林黨人,對鄭養性威逼利誘,讓其以親自上書反對鄭貴妃的冊封,這招實在是狠辣,朱常洛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最後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不過朱常洛繼位不到一個月也死了,鄭貴妃剛剛鬆了一口氣,皇后做不得,皇太后做得吧。
但她親愛的外甥鄭養性又站了出來,又親自勸說鄭貴妃移宮。
“一個不孝的虛職外戚,當得什麼用?”
郭騾兒有些疑惑地問道。
賴麻子微微一笑:“他或許沒什麼用,但他和東廠掌刑千戶唐之徵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