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寂話音未落,卻聽那女子低低啜泣的聲音,立時生生止住住,已是嚇得目光有些呆滯。碎月知道蕭依寂要做什麼,隨手長劍一擲,橫在那女子身前,口中低吟:“蕭依寂,夠了!她不過是棋子罷了,沒有必要為難她。”旋即回首瞟了一眼嚇得心膽俱裂的女子,以無奈的口吻說道:“你還是將解藥交出來吧,那個人是蕭依寂,我……我救不了你!”說罷,俊面上騰起一絲苦澀。他我萬沒有想到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蕭依寂,此刻散發出難以匹敵的氣勢,即便厲害如他,也是心頭略微有著一些顧忌。
誰知,碎月的話彷彿觸碰到那女子心底,那女子眸子中立時染滿不屑冷笑,有恃無恐地說道:“是嗎?原來,你碎月也會有怕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個這麼不堪的人?真的要我交出來嗎?”那女子輕問,雙唇輕輕一碰,高深莫測地說道,那神sè間好無懼意。
“蕭依寂,看看這個!”碎月倏然開口,將那女子所用短劍遞給蕭依寂。
這塊玉牌造工極為jīng細,玉片也是上好的翠玉,但就這玉片上鏤雕的蒼鷹,就非是一般人所能。
“你是羽殘宮的人?”蕭依寂旋即不屑冷笑,負手一撫,那柄短劍如箭一般shè向那女子,只聽得“嗆”的一聲,那柄短劍釘在那女子跪伏的腳下,離那女子的玉足,僅是差了一寸。那女子被這突入其來的短劍,嚇得身形向後一委,卻不想,背後那柄冰冷的長劍,正抵在她的頸間,她嬌軀不住的顫抖,顯是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只要蕭依寂再一次,一次就足以讓她發瘋。
夜風已冷,東天月sè不知什麼時候再次藏進了厚厚的雲層,隨著一道閃電,隆隆低鳴,雨點沙沙般落下,喑啞著西風。一道接著一道的金蛇,匹練無及,點亮了整片大地,瀟城內出現了難得的肅靜,任憑風聲雨聲將每個人沖刷得更加落魄。粘膩的血液順著汩汩雨水蔓延。
他的眸子仍是極冷,儘管在他的眉間看不到半點殺氣,但那女子卻是能感到,絲絲寒意,比雨水更冷。淅淅瀝瀝的雨聲將瀟城裹在一片yīn霾中,屍體橫陳,血流成河。遠山近壑冽冽風勢,仿若哭訴著一曲清歌,是弔唁,亦是不甘。碎月的長劍被雨水一衝,更是顯得寒光凜凜,yīnyīn死氣漸漸顯現,不引人注意的一角,哽嗓翻動,神情中也是飄出一抹狠戾。
“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不過如果你不交出解藥,我或許也能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蕭依寂仍是冷冷說道,心頭泛起無盡的厭惡,不願再看那女子一眼。反身將洛吟霜的身體抱了起來,經過雨水的拍打,她的嬌靨顯得更加的慘白,沒有絲毫血氣,原本鮮紅yù滴的櫻唇,也是黑得不成樣子。她的玉臂柔若無骨般垂下,蕭依寂不禁心頭就是一痛,立即抽手放在洛吟霜的瓊鼻下,呼吸之間,氣若游絲,時斷時續,僅是剩下一絲氣息在維持著她的xìng命。
無論蕭依寂怎樣晃動,甚至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洛吟霜也是毫無半點反應,若是平rì,恐怕他的臉上又要捱上一下了。心念一轉,那絲恨意漸漸爬上心頭,攪著他的負罪感,讓他的心隱隱作痛,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想到她那麼的確定,那麼的嬌弱,為了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擋在他前面,他的簡直快要將自己罵死,悲慟得不能自己。
他將昏迷的洛吟霜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一旁的屋簷下,看著她甜甜的笑意,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卻是被他生生忍住了,貼著她的耳畔,冷峻的臉上,徒然地溫柔了下去,輕輕呢喃:“吟霜,你一定要撐住,你這樣的jīng靈,怎麼能比我早死?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挺過去,我不會食言,我會娶你,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做我蕭依寂的女人……”
驀然,耳畔響起一陣輕輕的掌聲,在這如此靜默的夜裡,顯得那麼突兀。蕭依寂劍眉一蹙,知道來人功夫不差,單論輕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