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沙星閃爍,夜風一起,cháo溼的淺草香迎風而來,四下游目,群峰寂寂,或遠或近有著幾處燈火,忽明忽暗,黑暗中不知什麼生物發出低低嗚咽。蕭依寂瞟了一眼莫顏墨白,立時啞然,這峰頂亂石林立,除了風聲颯然,小蟲嘰嘰,聽不到任何認為聲音,萬籟俱寂之下得接天湖,氣勢神聖。尤其,月光飛瀉下一片銀白。
藉著月sè可見在蕭依寂面前一片天闕仙宮,美不勝收。只見眼前曲橋盤旋,朱漆雕欄,竟有數到之多,曲閣交叉,有伸有縮,煞是好看,一片曲橋,架在水潭之上,好不漂亮。弦月高高掛起,較之方才,尤為皎潔,照得這湖面波光粼粼。直shè蕭依寂的心底,最令蕭依寂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接天湖的美景,竟是與陌紅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群峰環繞,接月洞天的磅礴氣勢,卻是陌紅樓所不及。
在曲橋之後,矗立著幾座三層小樓,俱是紫檀而成,夜風一撫,清香沁人,令人心胸一暢。這三層小樓,雖是比平常看起來,要樸實厚重得多,卻也鏤雕飛簷;琉瓦浮頂。尤其在那三層小樓之後,一抹流蘇銀白接天而落,尚傳來隱隱隆隆水鳴,想來小樓之後必是一方深潭,飛珠濺玉,燦若辰星。
“接天湖……”他口中喃喃自話,星眸中可見的波動,久久不能平復心中滋味。倏然間,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首去尋莫顏墨白,略微茫然問到:“你到底是活人還是……?”
他的話沒有問下去,在他看到莫顏墨白眼中閃過那一絲jīng華時,他便已沒有勇氣再問下去。然而,莫顏墨白僅是嘴角一挑,淺淺一抹笑意乍現:“你覺得我是活人還是死人?相由心生,佛魔都在你心中!”他的回答,巧妙的避開了蕭依寂的問題,卻又顯得那麼高深莫測。
在世人眼中,原本他就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即便他簡單的如同一張白紙,他仍是別人眼裡的謎。蕭依寂微微頷首,星眸中燁燁生輝,恍然似有所悟,如玉俊面也綻起一絲笑意:“無所謂生死,如你,仍然活著,若我,已經死了!”
“和你聊天總不是件太壞的事!”莫顏墨白壓低聲音,不住讚賞了一句,目光卻從未離開蕭依寂的俊面半分,良久,才似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苦笑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很像我,你會怎麼想?”
他的聲音極低,峰巔山風略強,險些讓蕭依寂聽漏了過去,蕭依寂聽得心頭一震,俊面立時深沉了下來,唇角微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錯愕地看著莫顏墨白。
莫顏墨白見他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不由搖搖頭,神sè間泛起一抹苦笑,喟然輕嘆了一聲,多少有些落寞:“嚇到了?”
“嗯!”蕭依寂木然地點了點頭,仍是面sè凝重地看著莫顏墨白,心頭靈智急掠,旋即,神sè一冷,毅然說道:“我不會怎麼想,既然我已經成了今rì的蕭依寂,這條路我就必須走下去。如同你當年一樣,明知道脫離莫顏族是不明智的選擇,還是做的義無反顧!”說罷,他也不再復之前那懦懦神sè,只是反首去看那一線流泉,接天而下,將這碧雲峰與夜空連成一片。
“看來,我能夠放心的把十字戰弩交給你了!”沉吟良久,莫顏墨白的聲音倏忽而起,剛毅的俊面上突兀地顯現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蕭依寂聽得身形一悚,完全呆了,但心中卻是猶如一團散沙,無論莫顏墨白此刻再說什麼,他都充耳不聞,只是想著莫顏墨白的話,背後漸漸攀起一絲涼意。即便他竭力的剋制著自己,卻仍是輕顫著問道:“你什麼意思?”
莫顏墨白瞥了他一眼,繼而遊目去看背在蕭依寂身後的十字戰弩,原本冷峻的面龐,陡然浮起一絲溫柔:“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就不再勸你什麼了,只是蕭依寂你記住,江湖原本就起於混沌,縱後起yīn陽,光明,也是徒然。由哪裡開始,便由哪裡結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