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他走了已經有近三個月了燔。
“這會兒風有些冷,王妃還是先回房吧。”孫嬤嬤提議道。
謝詡凰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笑語道,“我沒那麼嬌氣,一陣冷風而已,還沒那麼可怕。”
他老是大驚小怪,讓孫嬤嬤也跟著他一下,熱了怕熱著了,冷了又怕冷著了,這麼些年比這惡劣的時節都見慣了。
“現在畢竟有著身孕,若是著了風寒,對您和孩子都不好,先回去吧。”孫嬤嬤勸道。
這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是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了。
謝詡凰拗不過她,只得扶著她的手起來,“去書房吧,我想過去看看書。”
如今她除了待在房裡,便是出來散散步,或是到書房待著,若以她兒時那般性子,這樣生活一天都待不住,如今竟然能一待都是大半年。
孫嬤嬤扶著她去了書房,留了僕人在這裡照應,便先去了廚房準備晚膳,在漪園但凡是要送到這個人跟前的東西,都必須得她親自過目,查驗過後的,一絲差錯都出不得。
尤其,出了先前那樣的事,她更是小心了再小心。
謝詡凰在書房沒有去找書,卻是到了議事廳,一個人站在那裡端詳著掛在牆上巨幅地圖,大燕因為燕北羽這些年的佈署,剩下的可用將才並不多,加之戰事上一向鮮少有人是他手,所以她並不擔心前線的戰事。
她真正擔心的,是直到如今都沒有動靜的北齊。
她很瞭解謝承顥這個人,他這個人極具野心和手段,可現在這麼大好的機會在眼前,不管是要謀奪大燕,還是要對付他們江都,現在都是出手的好時機。
更何況,那是個極記仇的人,她在大婚之前從北齊逃到了江都,這麼丟臉的事兒他豈會善罷干休呢。
可是,直至如今,北齊都沒有任何動向,也沒有出兵與任何一方交戰的意思,這讓她也一直弄不明白,那個人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了。
若是一直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那麼真到他出手的時候,他們極有可能就被他打個措手不及,只怕連翻身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們。
她在議事廳來回踱步,思量著近日一直盤桓在心頭的疑問……
正想得入神,一身風塵僕僕的男人腳步輕捷地進了書房,尋到議事廳,“你怎麼在這兒?”
謝詡凰扭頭看了看進來的人,眉眼漾起溫柔地笑意,“回來了。”
燕北羽瞧著大腹便便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現在行動不便,就別出來亂跑,你都當耳邊風了。”
謝詡凰由著他扶著坐下,道,“穩婆說,頭一胎不易生產,多活動活動生的時候好些。”
燕北羽一時語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解渴,方才道,“臨行前,出了點事耽誤了,晚回來了。”
“嗯。”謝詡凰點了點頭,沒有多加追問。
“不在房裡待著,跑這裡來做什麼?”燕北羽瞅了瞅,方才她看的地圖。
“到園子裡散步,正好走到這附近,就過來坐著歇歇。”她在淺然一笑,詢問道,“北齊那邊,有什麼訊息?”
“晏府那邊似乎還沒有解藥的訊息。”燕北羽道。
“我問你謝承顥。”謝詡凰道。
“他?”燕北羽挑了挑眉,也明瞭她方才站在那地圖前到底是在看些什麼了,“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在宮裡招蜂引蝶,邊境的北齊軍隊也一直沒有什麼動向。”
不僅是她在猜測那個人的意圖,他從她回來就一直在提防著北齊,誰曾想謝承顥卻什麼都不動,安安靜靜地過了這麼久了。
“你認為,他是在打什麼主意?”謝詡凰詢問道。
“你不操心你肚子裡這個,你操心他幹什麼?”燕北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