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終究也死了,現在有的也只有那一尊被供在霍王廟的人像而已。
她所愛的男人是她的了,她的太子妃之位是她的人了,她未來的皇后之位也會是她的,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若她不死,這一切又怎麼會是她南宮沐月的。
外面的人聽到響動,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來了,她的近身女官莫玥看著一狼藉道,“太子妃怎麼了?”
“太子最近幾日都去見了什麼人?”南宮沐月問道。
這八年來他也沒有問起過那封信的事,怎麼突然就來向她打聽了,一定是最近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才會如此。
“好似是昨天早上,去了鎮北王府。”莫玥如實回道。
“又是她。”南宮沐月秀眉一擰,恨恨道。
“太子殿下從昨天回來,臉色就不太好,人也怪怪的一個人坐在書房好幾個時辰都沒說過一句話。”莫玥一邊指揮人收拾了東西,一邊說道。
南宮沐月銀牙暗咬,站起身任人宮人理了理衣衫,道,“吩咐人備馬車,本宮要回南宮府一趟。”
“太子妃娘娘不去皇后宮裡了嗎?”莫玥問道。
“現在就去,請完安就回府。”南宮沐月等著宮人繫好了的鬥蓬,便舉步出了門。
這個謝詡凰,她實在是不放心,雖然和親之事定下來之前,已經派了人去探察她的底細,但她總歸還是有些不這發心。
她和親原本是要嫁入韓家的,結果卻奪了她妹妹的夫婿嫁入了鎮北王府,皇帝和朝中好些人都還以為是她和皇后從中動了手腳存心要破壞和親,可是大婚之事是她和皇后親自操辦,其中有沒有動手腳,她比誰都清楚。
而且,自她來到燕京之後,接連發生的後,都若有若無地將矛頭指向太子和南宮家,她可不認為一切都是那麼巧合,那個鎮北王妃回回就是那麼無辜的受害者。
這一次,太子見過了她就來向她詢問八年前的事,她不得更多了幾分懷疑,還是讓南宮家派密探再去查一次這個人的底細才好。
鎮北王府,好不容易燕北羽有事出府去了,謝詡凰寫了信交給窩在榻上打瞌睡的晏西,“儘快把信讓人送回中都去。”
晏西揉了揉眼睛,道,“這麼急?”
“長孫晟回去肯定會向人詢問八年前的事,宮裡的人都知道他是來見過我的,定然會有人會再去中都查我的底細,讓謝承顥提防著點。”謝詡凰道。
雖然她現在已經換了身份,也改頭換面了,但這一次派去的人一定不會像和親之前派去打探她底細的人那麼好唬弄,在她還沒有達成目的之前,不能讓任何發現關於她另一重身份的線索。
晏西點了點頭,將信揣進了懷裡,“今晚就給你送出去。”
謝詡凰抱著暖手爐,走近窗邊看著外面飛揚的雪花,繼續盯囑道,“還有,不管是誰派去了查我底細的人,一定要讓長孫晟去發現這件事。”
長孫晟現在恐怕也是半信半疑的,一旦他知道有人在她問過八年前的事情之後,暗中去北齊查她的底細,就會讓他更加相信她所說的話,相信八年前的事情並不是周圍人所說的那樣簡單。
而她,也想知道為什麼那樣口口聲聲說著要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為什麼八年前一夕之間就變成那樣可怕的人,而八年後卻又對自己的行徑忘得一乾二淨。
只是,最終不管是什麼樣的真相也好,他和她也都再也不是當初的他們了。
晏西望著窗邊佇立的人,單薄而沉重的背影,問道,“小謝,你是不是覺得長孫晟並不是當年那個兇手?”
“當年是他,我不會認錯,我只是想知道若他真有心要除掉霍家和我,為何在之後卻又忘了那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當年參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