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歇那邊?”
其他人都不敢接話,慶媽應道:“是,沒點燈的時候,小淵子就傳過話來了。”二皇子今夜歇珊夫人院裡,雖然說,二皇子要歇哪兒是他的權利,但是,他已經連續兩個月都睡在程珊房裡,這就非常非常不妙。
“那就歇吧。”路彩雲吩咐丫環們撤掉桌上飯食,她進裡屋,慶媽跟進去侍候,並留下來守夜。
路彩雲躺在冷冰冰的床榻上,低聲道:“奶孃,你明兒到玉滿堂走一趟。”
慶媽不贊成地勸道:“小姐,您就聽少爺的,不要插手這事。程家如何,都動不了您的位置。”
路彩雲苦笑,帶有幾許悽楚意,道:“奶孃啊,咱們那位殿下心裡唸的是他的表妹喜歡,喜歡的是那個能給他生兒子的女人,我算什麼。”
“小姐,您是路閣老的嫡孫女。程家、虞家都是商戶,給您提鞋都不配。您就甭想了,好好歇著。”
“爺爺已經不是閣老了。”路彩雲喃喃低語,“哥哥名聲盡毀,路家、”晶瑩的眼淚滾入髮鬢。
慶媽忙勸小姐不要哭傷了身,要她放寬心懷,名聲毀了有什麼關係,只要殿下成大事,路家榮耀會回來的。
哄睡了路彩雲,慶媽也歇下。隔日,她給自家兒子捎了句話。
玉滿堂掌櫃得到訊息,傳給自己的東家。程四娘獲信,眉頭不由地皺起來。
程宓呸聲,要母親定攪黃這事。
程四娘要女兒不要急,讓她好好想想。
程宓不是急,而是一股氣堵在心底,讓她特別想做些什麼,爆發一下她的不滿。程宓跟夏侯雍四年,肚皮沒有趙雲繡的爭氣,一個孩子也沒有。
夏侯家尚三公主,就把沒有子嗣的妾室通房都攆出府,程宓也在其中,雖然她比大多數女人都要漂亮,但在這種時候還不如一個會生孩子的母豬有地位。
程宓原就不想嫁給夏侯雍,沒想到最後還要被休回家,再比比那個和她同年嫁的程珊,人家嫁的是皇子,吃喝用度皇家標準,皇子寵她寵得連自己的正室都不管。
這一切的原罪,就在於程宓的母親是妾室,她是庶女,進不得皇子府。
“娘,這事要成了,那個死對頭這輩子都要踩在你頭上了!”程宓性急又性烈,怒噌噌地吼道。
程四娘瞟她一眼,道:“你要不是這臭脾氣,夏侯雍能捨得下你?”
“不要跟我提他。”程宓沉臉道,她收斂了口氣,和母親撒嬌,“娘,你看她們一房,越來越氣盛,你就不難受。你女兒給他們這樣糟蹋,你也不幫女兒出氣。”
程四娘怎麼可能不心疼女兒,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也會被小婆家休棄,根由就在她沒給女兒一個嫡系的身份。若然有,自己的女兒今天也不必被人譏笑至此。
她拿定主意,道:“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等著娘,不要和你爹吵嘴,吃虧的是你自己。長點心眼。”
程宓滿口答應,程四娘叮囑玉滿堂掌櫃留神勸著點小姐,她僱了轎子出門。
程四娘找的是海世子在京的管事,盧總管。
盧總管聽她說有關於酈海婚事的話要跟世子談談,就把她帶進書房。程四娘也沒二話,直接說,程家請了二皇子李太后說媒,要討酈山公主。
海世子看著她,道:“你要什麼回報?”
“世子客氣。”程四娘笑不倨功道,“我孃家生意在南邊,多受世子照拂,近年少受損失。與世子大恩相比,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哦,你孃家是?”
程四娘剋制激動,道:“盛州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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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世子露出原來是那家的神色,程四娘見他知道自己孃家,就不再多留,起身告辭。
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