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熬了。
下發的指令,壓根就沒人配合。
你說東,他指西。
想要責備兩句,人家就陰陽怪氣說是自己沒本事,辦不成這大事。
說是怪自己,可眼睛斜著,分明是瞅張德輝。
擱這兒指桑罵槐呢。
張德輝氣得,肝都疼了。
可是,就在這個當口,他聽說南坪出了個大事。
“你再說一遍?”張德輝捏著煙,不敢置信地皺起眉。
下屬有些戰戰兢兢的,但還是不敢怠慢,趕緊重複了一遍:“打報告的,不是郭鳴,是一個叫……孫華的。”
怎麼,怎麼會是孫華呢?
“不是,孫華,之前……他什麼時候調到辦公廳的?”
真的,張德輝這之前注意力全擱郭鳴身上了。
這個孫華,打哪冒出來的?
而且,張德輝連煙都顧不上抽了,敲了敲桌子:“你說,郭鳴把冰箱廠擴建,搞發展,這麼大的功績,都給了孫華?”
這孫華何德何能啊!
張德輝都簡直要氣樂了,煙都抽不下去,狠狠地把煙摁熄了:“郭鳴在搞什麼鬼!?”
如果他不要,可以給他啊!
谷罯/span給這個孫華是幾個意思?
他真的坐不住了,當天就去了南坪。
結果撲了個空,這邊都是郭鳴的地盤了,防他防得跟賊一樣。
明明從前都是他的下屬,此時見了面,卻只是恭恭敬敬的,一點都不留念舊日情分。
“領導,我們確實不知道郭領導去了哪裡……”
“他真沒給我們透露……”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回來……”
“都這個時候了,不好說。”
一問三不知,再問的多了就是求他別難為他們了。
張德輝咬咬牙,狠下了心。
他索性跟商河這邊打了個招呼,住在了新安大酒店。
他還真就不信了!
郭鳴難道還能躲著他一輩子!
這邊剛入住,那邊陸懷安就得了訊息。
這會子,他正跟郭鳴坐一塊喝茶呢。
“怎麼了?”郭鳴多敏銳啊,見他接了電話神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立刻就察覺了不對。
陸懷安皺了皺眉,沉吟著:“唔,就是……張德輝今天來找你了。”
這個事啊,郭鳴點點頭:“我知道,早給我說了,說是氣乎乎的來的,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他才懶得去搭理他呢。
擱氣頭上的話,他要是計較,是他心眼兒小。
他要是不計較的話,氣的可是自己。
“把他晾一晾,等他什麼時候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了,我自然會去見他。”
陸懷安嗯了一聲,倒是不意外:“他住進了新安酒店這邊。”
這?
端著茶的郭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坦然地道:“這是我意料之外的。”
只能說,張德輝真的沒辦法了。
“你怎麼想的?”陸懷安也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惹他了?”
“哦,也沒什麼。”
郭鳴喝了一口茶,輕描淡寫地道:“我把冰箱廠這邊擴建的功勞,算在了孫華頭上。”
嗯?
真的,就算是陸懷安,乍一聽到都有些震驚,也不怪張德輝這麼生氣了。
“不是,你給他幹啥啊?”陸懷安想想,都忍不住想笑:“這,給他也沒用吧?”
“給他肯定是有用的,就算現在用不著,以後也能用得著。”郭鳴盯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給我,只